众人闻声望向门口,见一老臣缓步走入,锦袍玉带,相貌威严,便是南海郡王叶长天。
叶长天前拜罢,见到司马烨,微微颔首道:“大统领来的早啊。”
司马烨抱拳相迎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夜郡王来的是刚刚好。”
二人言罢,哈哈大笑,各自入座不提。
夏锦程素道二人不和,只待看一场热闹,岂料二人言谈说笑和颜悦色,全无争执之意,当下心头惶惑:“此二人难道已经联手?”殊不知眼前二人俱是心机过人,心中便有刀剑相向,脸也是笑意盎然。夏锦程虽在后宫一路拼至国母,和二人相比,摸爬滚打的时间还是少了,心机城府自不可相提并论。
叶长天入座之后,殿外又走进来三人。领头一年轻人身形挺拔,气度不凡,神情相貌与叶长天一般无二,乃是其长子叶翔。叶翔身后,两位道长并排而行。左手一位三十出头,体型清瘦,双目有神,举手投足隐隐有出尘之意。右手一位比身旁道长年长几岁,发丝松散,道袍破旧,背一把桃木剑,腰间一沓朱砂符,看起来全不像修行之人,倒像个行走江湖的骗子。
叶翔拜礼毕,将两位道长介绍给众人:“这一位是吾师尊,涵虚观灵珑道长。”
清瘦道长闻言前,对皇后略一稽首。
“这一位是吾师伯,涵虚观璇星道长。”
散漫道士闻言也前稽首,悠哉神情委实与身份不符。
两位道士一入殿内,枭先生及四魔将顿时警惕起来。盖正邪古来不两立,涵虚观作为正派之首,与隐曜宗仇恨极深。双方五年前在六芒山万古林曾有过激烈交锋,死伤皆不在少数。如今仇人见面,自是分外眼红。
灵珑道长与璇星道长一眼认出枭先生,也是惊诧不已,转见其身旁四人魔息暗涌,已知尽为魔道中人。两人对视一眼,亦不慌乱,随叶翔入了座,大有静观其变之意。
待得众人坐定,夏锦程举杯道:“如今宾客皆已到齐,开宴。”
叶长天环顾一周,问道:“皇何以未曾赴宴?”
夏锦程嫣然一笑道:“叶郡王和司马统领还是真是齐心,连问的问题都一样。我也只好原话再答一遍,难道皇不在,就不能和皇后把酒言欢吗?”
叶长天不似司马烨那般拘谨,哈哈一笑道:“叶某一老匹夫,只怕扰了皇后酒兴。”
夏锦程笑意更甚:“哪里的话,叶郡王烈士暮年,风采依旧,能与你老人家同饮,只会平添酒兴,何扰之有?”
于是琴瑟鼓乐声响,美酒珍馐频呈。司马烨与叶长天隔着舞姬歌女对望,凭空举盏相敬,一派怡然景象。
二人饮乐间,夏锦程又生一计:“既然二人都是有备而来,刀斧手不得行事,何不略施离间之计,让二人自己动起手来?到时无论谁输谁赢,再对付剩下一方也是易如反掌。”想罢她问道:“二位一是勤王军统领,一是南海郡王,均是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想必手下一定高手如云。就比如今日同来的这些英雄,却不知哪一位更高强一些?”
话音刚落,二人已知她的意图。司马烨当即谦逊道:“自是叶郡王的手下技高一筹。”
叶长天袖袍一挥:“岂敢,是司马统领的人马更强。”
二人互相推让,客气至极。夏锦程怎能忍这一计又落空?当即发话道:“我看二位也不用呈口舌之争,何不叫手下出来比一比,则高下立判。”
司马烨与叶长天均无此心,但隐曜殿一行人按捺不住,是以不待司马烨开口,早有枭先生起身,目有衅色道:“两位道长仙风道骨,想来是有修为之人,何不出来一展身手?”
灵珑道长待要应战,被璇星道长拦下:“我涵虚门人修为是用来降妖除魔…”——“降妖除魔”四字他咬的特别重,自是在影射隐曜殿一行——“不是为了茶余饭后消遣解闷。再说,刀剑无眼,万一出了岔子,谁来担责?”
枭先生冷笑道:“道长好大的杀气,殊不闻‘点到为止’之意?舞起刀剑,万一惊了皇后万金之躯,更担不起责任,我看倒不若比比拳脚。”
他这番话看似为皇后着想,实则暗布陷阱。魔道注重炼体,身躯强悍,若真空手对战,自是占优。
夏锦程只盼双方尽快交手,当下言道:“诸位无需多虑,这点胆色我还是有的。你们但凭喜好,或徒手,或刀剑,只消将一身本事使出,给哀家开开眼界。”
司马烨眼见枭先生不听命令擅作主张,已有几分愠色,奏皇后道:“启禀皇后,下人颇没礼数,胡言乱语,切莫当真。古往今来,岂有在金殿比划拳脚一说?传出去只怕有损宫廷名誉。”
夏锦程道:“司马统领过虑了,只是稍稍比划,与歌舞鼓乐无异,又何来损害名誉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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