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动了下身子,在一阵噼里啪啦声响中满意地点了点头,悄悄离开那座残破的草屋,消失的方向正是学院队伍离开的方向。
队伍中晓星,谢运河,阿大和钟三并排走着,沉默地走着,沉默中望了望身后扬起的尘埃以及在尘埃渐渐变小的皇城,脸上的表情不悲不喜。
钟三几次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本来就圆的脸似乎憋得更圆了。
他们不会看见在他们离开不久后悄然跟上的李剑南,也不可能看见此时接受任务后与梦月辞别的南离歌。
“南离歌,这次暗中保护学院新学员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梦月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说出了这么一句不痛不痒又再正常不过的话。
“离歌省得,只要末将在,一定护卫那帮学员的周全。”南离歌态度恭敬地应付着,心里却想着早点离开,特别是见到梦月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紧张。
他害怕,害怕听到或是接到某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只想快点离开,快点到达天弃山,但梦月没有开口,他并不敢离开。
“听说那个独臂武者又出现了。”梦月视线停留在南离歌身上,说这话的时候一直注视着南离歌的脸,像是要在南离歌脸上找到那独臂武者的一丝蛛丝马迹。
他失望了。
南离歌虽然不敢与梦月直视,但脸上并没有特别的情绪流露。
表面的平静并不代表南离歌内心的平静,他知道那独臂武者的出现,甚至知道那武者现在在哪,但他不可能说出来,他还想用那武者办一件大事。
“殿下请放心,如果那武者真的出现,我一定会让他有来无回。”南离歌语气异常坚定,而且充满着自信,似乎那独臂武者真的出现的话,南离歌一定不会让他离开。
是的,南离歌确实没打算让赵宁离开,不过不是在他刚出现的时候,而是在完成南离歌心中的计划之后。
借船过河,到河对岸后那船也就没有什么价值了,而南离歌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借过船,而且借的还是梦月口中那独臂武者这艘船。
想让人不知,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让那条船彻底消失,所以南离歌说得斩钉截铁。
“请殿下等侯离歌的好消息。”南离歌说完后向梦月施了一个礼就打算离开。
可惜,正准备离开的身子突然顿住,不但顿住而且还微不可查的颤了颤。
南离歌最不想听到的声音传入耳中,让他不自觉得将袖下的拳头紧了紧,恨不得立刻飞到天弃山中将梦月口中提到的那少年碎尸万段。
“等等。”梦月望着南离歌欲离开的身影,终于还是忍不住将心底想说又不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注意那个护卫的安全,那是我的恩人。”
说完注视着南离歌匆匆离开宫殿,直到再见不到南离歌的身影,梦月突然又生气地跺了跺脚。
那混蛋用得着他担心吗?
那是个自小在天弃山中长大的混蛋,那山就像是他的家,他回趟家自己凭什么为他担心。
气愤归气愤,短暂的气愤之后却是更多的担忧,他透过宫殿深深的院墙,视线似乎穿过院墙看到了远处那充满野性的天弃山。
“帮我通知狼帮的风狼来见我。”梦月沉默了会,终究叹了口气。
晓星并不知道这些,他随着人群往天弃山而去,随着离天弃山越来越近,尽管他的脸上的表情依然没有任何变化,但鼻间似乎早闻到了天弃山的气息。
那是种久违的气息。
内心突然涌现出一股回家般的感觉。
“我似乎闻到了天弃山上那独特的味道。”钟三终于再也憋不住,脸上的肉抖了抖开口说道,边说边将圆脸凑向晓星,“星歌,听说你是在天弃山上长大的。”
“嗯。”说到天弃山,晓星终于将头转向钟三,没有丝毫情绪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发自内心的笑意。
“你是不是有独特的秘法可以找到野兽?”钟三一脸讨好而又期待地望向晓星,身子向晓星凑了凑,以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补充道,“到时带上我,嘿嘿。”
晓星无语。
天弃山里长大的人哪有什么秘法,如果真有秘法,也不至于有那么多人为了填饱肚子而去山里冒险了。
他又想起当初的那帮护卫,如果不是生活所迫,或许他们还好好地生活在罪城,哪能一帮人只剩下他与李三活着到达皇城。
“到时小心点,山上并不安全,特别是那些饿极了的野兽。”晓星并不是跟钟三一个人说的,虽然声音很轻,但阿大与谢运河不由得侧目望向晓星。
钟三脸上露出憨憨的笑容,并不感到失望,似乎是赖上了晓星,他总觉得跟着晓星不会吃亏。
哪怕晓星真的没有那所谓的秘法,跟着他总归会有好处的。
他相信没有人比晓星更熟悉天弃山。
他也向往着天弃山上的生活,眼前似乎浮现出晓星曾经描述中的山里的情景,那是无数个夜晚两人练剑累了后晓星当故事讲给他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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