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首的表情由凝重转为愤怒。
同样愤怒的还有小院里的各狼帮成员。
小院中的血腥之气还没有消散干净,他们竟然在小院里又看到了死人,死的同样是他们狼帮的成员。
“查,给我马上去查。”狼首愤怒的吼声惊走几片落叶,像是要暴走。
狼帮很久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就在小院内的众人准备离去调查真凶的时候,狼首突然又阻止住众人即将跨出小院的脚步,脸上的愤怒之色消失。
平静,愤怒到极致之后的平静,看似平静的表情之下是压抑的火山。
“普通帮众就别去了,这次只允许武者参于直接调查,非武者在旁协助即可。”狼首扫了眼小院中仅有的两位武者,眼睛透过小院敞开的大门似乎要穿透晨雾看清晨雾后的景像,“通知帮里众武者来这里集合。”
很快,狼窑在尖锐的呼啸声中醒来。
随着狼窑的醒来,数道元气波动搅动着越来越稀薄的晨雾,很快这些涌动的天地元气全部在小院中收敛起来。
风狼来了,猴子来了……还留在皇城的狼帮众武者齐齐聚集在了小院。
无边的怒气在小院中酝酿,发酵。
他们都看到了地上躺着的那两个帮众,没了生命气息的两个帮众,然后所有的目光聚集在狼首身上。
狼首没有说话,缓缓抬手,而手中则是一张折叠起来的纸,隐隐可以看到那张纸上有字。
就在众人心底生出这两个帮众的死跟狼首手中的那张纸条有关的时候,狼首顺手将那纸条交给了离他最近的风狼。
那张不起眼的纸条在众人手中依次传过,等所有人传看一遍之后,狼首开口讲述了那张纸条的来历,确切地说是那药方的来历以及针对药方的所有布置。
猴子脸上的神态变了又变,很快就想起了一个人,那个留下一只左臂逃走的武者,难道那武者没死,不但没死还再次回来了。
“大哥,你是说这药方是一个神秘黑衣人给的?”
“是的,那人还料定会有人来买药。”
“那个断了一只手的武者?”
“嗯,就是那个武者,他似乎出现了。”
两个道士,竟然是两个道士,只是那两个道士又怎么会跟那武者产生关联,难不成那武者受伤之后就一直躲在某座道观之内养伤?
“那人躲在道观内,怪不得这些时日以来到处寻不见那人的踪迹,只是……”风狼没有将话说完,他注视着狼首。
狼首并没有躲避,他自然看出了风狼的疑惑,就连众人眼中的不解也一并收入眼底,“找,就算是找遍皇城附近所有的道观,也要将那人给我找出来。”
道士在南朝并不受待见,但事实上皇城附近的道观并不少,不但不少还很多。
“风狼,你速度快,迅速查看下出事地点附近的几处道观。”狼首望着风狼吩咐道。
风狼像一阵风似的撕开晨雾,很快消失在小院之外,就算狼首不说,他也有这个打算。
风狼离开的很快,并没有听到狼首吩咐帮里其他武者查看其它道观的声音,他也没有时间听。
时间很紧,出事地点附近的道观并不少,似乎有四处之多,而且他相信那个武者不会一直在道观等着他找过去。
这是条略显僻静的小巷,平时本来人就极少,更不用说现在还是太阳未升起来之时,风狼仔细查看一番,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是发现那两个帮众尸体的地方,只是原地似乎根本就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没有打斗的痕迹,更不可能有所谓的血迹。
风狼看着渐渐变淡的晨雾,脸上尽是疑惑,他摸不准这里到底是不是第一现场,总觉得似乎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没有急于离开,事实上他也不知道先去哪,穿过这条小巷就是一座道观,只是风狼明白那里不可能有自己要找的人。
城中的道观,如果那武者隐身在那里的话,是不可能躲过狼帮的耳目的,只是目前并没有更多有价值的信息。
稍稍犹豫了下,风狼还是选择先去那城中的道观看看。
道观在皇城的边沿,观后就是城墙。
道观不但旧,而且很破,甚至是比狼窑大部分地方都破旧,据了解这里只有一个道士,那个道士还时常去狼窑宣法。
南朝虽然不怎么待见道士,但道士嘴中的众生平等还是给那些受尽生活磨砺的贫民带来一丝慰藉。风狼见过那道士宣法的场面,一大群衣着破烂的贫民围着道士听得津津有味,听完后拍拍屁股继续忙活他们永远也忙不完的生活。
偶尔有好心的居民犹豫着掰出一个半个包子给道士,那一个半个包子就是道士全部的生活来源,毕竟穷人也要生活,至于你说那些达官贵人,他们根本就不会在乎这些。明知道不受欢迎这些道士还选择留下,那就别埋怨。
道观依旧破旧,在清晨冷冷的风中显得格外寒碜。
风狼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会,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似乎观里并没有人。
这不应该呀。
这个时间点那道士怎么可能会不在道观,除非出现了什么意外,难道那受伤逃走的武者真的跟那道士有关?
风抚过道观,风狼紧了紧被风扬起的长衫,满脸疑惑地朝观内走去。
死寂,依然是一片死寂,除了风刮过的声音。
然后风狼看到了人,倒在地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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