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敛起脸上的轻视,甚至慢慢变得凝重。
他很想等,等山洪的爆发,只有爆发的山洪那气势那威力才一览无遗,但他不敢等。
正因为不可知,才会害怕。
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一旦害怕就会越来越怕,像棵种子般在心底生根、发芽。
只有真正面对晓星才能体会到那种压力,让人无所适从的压力,钟三突然就动了,他不能让害怕的种子在心底长成苍天大树。
他怕自己失去动手的勇气。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皆尽全力,晓星看到一片飘浮的剑影,他像是置身在狂风肆虐的天弃丛林,四周尽是如风中乱舞的落叶般的剑影。
这是一种从来不曾体会的感觉,晓星嘴角轻轻扬起,心底却涌现出一股难以形容的兴奋,见到猎物般的兴奋。
同样兴奋的还有四周围观的众学员,在见到那片剑影的时候他们忍不住高声喝彩。
“落叶剑影,这竟然是学院的落叶剑影。”
“钟家果然有学员的剑法,这回那小子有好看的了。”
“看,那人吓傻了……这,这是用牛刀杀鸡吗?”
刚刚抛剑给晓星的那个学员嘴巴张得能塞下个鸭蛋,愤怒的脸色转变成兴奋,很快兴奋转化成羞愧,几乎在转瞬间脸色就完成由青变红再由红变黑的过程,心底忍不住吐槽,“这死胖子,刚刚没尽全力。”
他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忧伤,忍不住就与那在剑影中呆立的少年置地而处,默默想着如果换成他是否能接下这一剑。
结果让他很无奈,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接不下那一剑,也躲不开那一剑。
他不能,那少年行吗?
他轻轻摇了摇头,想他前一刻也是信心爆炸,觉得凭实力进了学院就可以仗剑走天涯,现实给了他狠狠一巴掌,忍不住低声呢喃,“这就叫花里胡哨,要命的花里胡哨……”
只是他的呢喃似乎还没喃完,刚刚可以塞下鸭蛋的嘴现在可以塞下鹅蛋了,使劲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出现幻视了。
那少年竟然躲开了。
虽然没有接下胖子那一剑,但那少年却不可思议地躲开了胖子的剑。
更让他震惊的还在后头,突然发现四周一片寂静,连呼吸都放缓了许多。
众人像见鬼般的望向那中剑影中飘舞的少年。
如果胖子的剑像狂风中林间飘扬的落叶,那么那个自大的少年就是穿行在落叶间的秋蝶,剑影如无情的岁月般要带走秋蝶季节尾巴上的狂欢,而秋蝶在岁月面前却舞成一首岁月的歌。
歌声在狂风中激荡,任狂风如何凶猛,歌声却透过狂风中的落叶嬉戏。
那是只戏风的蝶,也是戏叶的蝶。
晓星晓有兴致地看着那片剑影,很多次他很想打破那片剑影,却终于忍住,这么美的剑影,他很想多看看,越多越好。
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化成蝶的他在剑影中是如何的危险,很多次都是在间不容发间堪堪躲过。
对手的剑法很熟练,却总给他一种不太圆润的感觉,如果剑影再圆润一些再快一些,他肯定躲不过。
脑海中不断闪过天弃山中那些武者的招式,猛然醒悟,不是对手不想快,而是他快不了,那是种实力的限制。
如果同样的剑法出现在那些武者手中,他能接得下来吗?
连续闪过几招后,终于悲哀地发现,如果对手换成武者,他可能一招都躲不过。
至于眼前的对手,实力还是弱了点,所谓的落叶剑影也仅仅只是刚开始时让晓星有些猝不及防,随着对剑招的熟悉,那剑影也就那么回事。
那被称作胖子的钟三越斗越心惊,甚至是恐惧。
晓星给他的压力太大了,以至他一出手就是最强攻击,连一直藏着准备一鸣惊人的学院剑法“落叶剑影“都用上了,结果这么久下来他连对方一片衣角都没碰到。
如果仅仅只是没有碰上对方衣角也就罢了,他的对手竟然连还手都没有。
难道对手是不屑于还手?
难道他钟三的剑法真的花里胡哨?
他心态差点崩了,久攻不下不由得心下焦急,嘴里忍不住怒吼,“你倒是别躲呀。“
似乎是真感应到他的想法,晓星果然不躲了,不但不躲而且还还手了。
不还手倒还好,一还手钟三就傻了。
他的剑飞了,莫名其妙的飞了,在钟三感觉握剑的手传来一阵麻麻的感觉的时候。
几乎在剑飞走的同时,一道略带不屑的声音传入耳中,“你太弱了。“
不仅他傻了,武台下围观的众学员也傻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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