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星并不知道这些,学院门事件发生后,他一个人不紧不慢地往回走去。
他觉得这仅仅只是一件小事,唯一的变化就是对南离歌的戒心更重了,不用想都知道南离歌此时一定会很恨他。
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恨意,他已经有些习惯,特别是南离歌的恨,想不明白原因,也不想费脑子去想明白,管他怎么恨,就一个字,干。
干就完事了。
南离歌要怂晓星,晓星怂回去就是。
摸了摸胸口增厚的银票,晓星的心情瞬间变得开心起来,一路哼着小曲准备回小院,而且决定接下来的时间里就呆在小院不出来,每次一出门都会遇到些麻烦的事情,他很不喜欢麻烦。
所以他不想再出门。
他只想低调,低调地复仇。
他也只能低调,不能让别人察觉到他要复仇,他要做一个潜行在夜色中的猎手,不能惊了猎物,更不能让猎手的主人察觉到自己的存在。
只要是有心人,一旦将他的目标串联起来,他的身份也就昭然若揭。
这不是他想要的。
但他是猎手,他不希望自己成为别人的猎物。
银票确实能让人快乐,但快乐不是盲目的,一路走一路低头思考着,晓星依然理不出任何头绪,感觉自己像是进入一片茫茫大草原,即便有着明确的目标,却连方向都分不清。
他茫然了。
茫然的晓星再次轻抚胸口,那里传来银票坚硬的触感,突然释然,突然想起记忆中两句话。
活人还能被尿憋死?
想不明白的就暂时放下。
晓星感觉自己变了,变得急躁了,变得极不冷静了,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目标竟然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这是一个猎手的失职与莽撞。
望了望近在眼前的皇城,摇了摇头,又有种暴发户的感觉,今天收获了十来张银票,是该好好的慰劳下自己。
想起十岁那年天弃山中的那只小野猪,三个被命运驱使着走到一起的瘦小身影,每天感觉像是站在刀尖上跳舞的瘦小身影,心底又浮现出了野望,那时的他们又怎么会想到几年后会有人来到皇城,会这么近距离接触他们的猎物,而且在计划着怎么对猎物下手。
哪怕是一直调查那件事情的猴子,也只是默默收集情报,他没有想到这么快就面临着行动,他同样茫然,同样感觉压力巨大,甚至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如履薄冰,特别是在得知有人对晓星不利的时候。
晓星不知道这些,他只想到那头小野猪,他只想着像当年那样吃着吃着小野猪就有办法了。
当年的小野猪在瘦小的他们面前就像个庞然大物,像极了如今的目标,只是那头对他们来说那么强大的小野猪,最终还不是成为了他们生存下去的养料。
穿过熙熙攘攘的大街,越来越觉得像极了山里的野花,而一个个形色匆匆的男人们则像是山上的野草疯狂摇曳着身姿,时近傍晚,猎物们最喜欢的时光就要降临,猎物们的时节也是猎手们狂欢的时节。
再麻烦的猎物,他们终究只是猎物而已。
晓星在市场上终于寻到一头小野猪,所有的茫然瞬间消失,只剩下快乐,像涨潮之时的鱼儿般找到了方向,他迫切想回到院落,应该说是想回到李三新开的烧烤铺。
晓星预料到自己会有麻烦,但再大的麻烦也没有吃饱重要,不吃饱哪来的力气面对麻烦。
赵宁现在很凌乱,凌乱中带着丝寒意,像这渐渐冷起来的空气,冬天就要来了,他的冬天也要来了。
他是跟着南离歌来的,至于南离歌他没有见过,不但没有见过,记住这个名字也仅仅只是因为他的名字跟晓星一起出现过,他并不知道在他前面奔跑的那人就是南离歌,他把目标跟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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