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御史、王刺史矍然而起齐声高呼,“此真天才,当垂不朽矣!”王子京又赶紧吩咐身边下人道:“快,赶快,撤了筵席,重新上宴,今晚当浮一大白!”下人见刺史如此神色哪敢停歇,手疾眼快脚迅速起来。而蜀中的耆老更是激动地从昏黄的双眼里留下了浊泪,高呼“蜀中文坛后继有人!”却似乎没想过,这几十年蜀中文坛好像也没什么天才声振寰宇。
众人急切、热烈而又兴高采烈地注视着江晨歌的笔锋,等他最后写下: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左手饮酒,右手下笔,一首诗顷刻而就,文不加点。场中之人仿佛中了疯症臆症一般,沉溺不可自拔,文坛中人欢状万分。从没有人想过良辰美景可以用宫体诗写得如此诱人探寻,微情渺思,浅浅说去,绮回曲折,节节相生,使人伤感,未免有情,自不能读,读不能厌,字字写得有情、有想、有故。将“春江花月夜”五字,炼成一片奇光,分合不得,令浅人言格局、言提唱、言关锁者,总无下口分在。不着粉泽,自有腴姿,而缠绵酝藉,一意萦纡,调法出没,令人不测,真化工手。简直是诗中的诗,顶峰上的顶峰。(陆时雍、钟惺、谭元春、李攀龙、王夫之、毛先舒、闻一多)
早有好事人抄下了诗歌,送到一楼,送入画舫,大唐文坛就此投下了一枚核弹,从蜀中辐射至长安帝京,又辐射到山东、江南,进而全国洛阳纸贵。江晨歌之名亦传遍天下!
大凡收琴起身,和李谣等人又一起把此诗诵读了几遍,仍觉意蕴幽远难以自拔的中魔一般,一楼众人、画舫妓子骚人无不沉醉其中,江湖中人更有突破之感,被迫小心调息。新上的菜肴不知不觉中又冷去。
最终,李谣称此诗原版应呈御揽,她要好生保管,把这幅王右军体写就的《春江花月夜》小心翼翼地吹干收了起来。
李御史、王刺史大喜,内心的欢乐难以言喻,领着大凡等人纷纷对江晨歌下拜感谢,江晨歌连忙扶起众人,口称惭愧。大凡又调皮地说“此谪仙下凡耶,怎又似天魔迷人?”江晨歌微微一笑,众人中似撇见了殷空桃,定睛细看却不见人影。
从此以后,江晨歌时常被人称为“魔仙”
王刺史当即又令人重新上宴,极欢而散!
然而众人依旧低估了佳作横空出世的影响力!王刺史在左侧,李御史在右侧,亲手扶着江晨歌下了楼,却见一楼早已挤满了骚人墨客,社会名流,外面又把合江亭包围了起来,哪还有什么秩序,锦江河道被游船画舫堵截得无法动弹,两岸更是挤满了蜀中居民,而且人群还在源源不断地向渡口涌来!
不得已,众人又退回了二楼。得李御史首肯,王刺史赶紧派人拿令牌去调军疏散渡口,良辰美景佳作横空,出了人命岂不遗憾。
直到后半夜,在军队的护卫下,李谣、乔道人和江晨歌三人才回到武侯祠。武侯祠之人早已知晓,门前接了赶紧闭紧门户,既防江湖之人,又防那些轻狂的骚客、激动的女子。
李谣连夜启用信鸽将诗作传回了宫中,并写明书法已保管好,到时呈上。写罢,又另起一信,写明了前后缘由,言即日尽快回宫。
(这章主要是为了致敬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文坛天才王勃以及周星驰的《唐伯虎点秋香》,读张若虚和王勃之文,时常想象当年的盛况,终无功而返,有此机会定要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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