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编邵依晨兑现了全部承诺。文翰和章一鸣的提成工资足额到位,去除所有开销,他们每人得到了近万元的工资。一万元在当时不是个小数目,文翰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这不是做梦吧?他暗暗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哎呦!真疼!文翰笑了,他第一次发自内心地笑了。不过这稍稍有了点成就感,很快就被他剔除了。登山遇险的教训,让他时刻告诫自己,任何时候都不应该产生这种飘飘然的感觉。
中秋节终于到了。邵依晨亲自打电话祝贺杭州工作站所有采编人员节日快乐,同时又为每个人发放了200元的现金福利。晚上,李站长在酒店宴请大家一起欢度中秋佳节。酒过三旬,菜过五味,大家一同来到了杭州的赏月圣地——西子湖畔。当晚的中秋夜下,西子湖畔已是灯火通明,人流如织。一轮圆月,高挂中天,月光如水,透明柔和。三潭印月中的三个石塔,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亭亭玉立。灯光从塔中透出,宛如15轮明月,倒影在湖中。皓月当空,月光、灯光和湖光交相辉映,月影、塔影、云影相互映衬,勾勒出一幅“一湖金水欲溶秋”的赏月美景。此时,空中月、水中月、塔中月与赏月人的心中月遥相辉映。这正是,“身处此中景,哪个游子不思乡。”
杭州工作站的采编组稿工作终于接近尾声。文翰和章一鸣超额完成了采编任务。离家已经半年有余,文翰思念亲人的情感愈加强烈。总部经过研究决定,文翰和章一鸣回家休假半个月回松滨市编辑部上班。汤立伟和赵海协助李站长做好组稿后续工作。也许是处在相同的境遇和共同的经历,文翰、章一鸣,汤立伟、赵海,这四个人已经成为了患难知己。特别是文翰的侠义之举深深感动了汤立伟。在杭州火车站,他与文翰、章一鸣相约在省城松滨市再相聚。
列车徐徐开动,文翰和章一鸣透过车窗向前来送行的汤立伟和赵海挥手告别。赵海更是情谊难舍,跟随列车跑了1000多米。看着赵海跑动的身影随着列车的不断加速,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文翰再次感受到了“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的那种留恋和不舍。
金秋10月,正是北方收获的季节。田野里的稻谷,夏天里还是昂首挺胸,如今却像怕羞的姑娘,腼腆地低着头;金黄色的玉米棒子站在秸秆上耀武扬威。这一切都在告诉辛勤劳作的人们,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
翰的内心也像这金色的秋天一样装满了丰收。走进村子的那一刻,看着再熟悉不过的这村、这景、这人,文翰依然感到那样的亲切和激动。他和每一位乡邻热情地打着招呼,生怕人们说他当了记者“目中无人”;亲戚朋友、儿时的玩伴看见他都主动地和他说话,高兴地神情溢于言表;文翰微笑地迎合着每一张惊羡的笑脸,一路来到自家的大门口。
先前的印象已成过往,眼前的家园焕然一新。原来的土围墙已经变成了清一色的木栅栏,正焕发出木板材本身所特有的芳香;房顶上新换的红瓦在阳光下特别的艳丽;猪舍也变成了砖结构。从庭院大门一条红砖铺成的甬道直抵房屋门口。
文翰刚走到房门口,文母已经抱着孙女静姝在迎接他了。文翰马上把手中所有的包裹扔在了地上,看着女儿已经恢复了天真稚嫩的小脸蛋,他伸出了双手。文母看着孙女,笑呵呵地指着文翰问道:“大孙子,你看这是谁?”这时,小静殊突然喊了声,爸爸,然后就从奶奶的怀里使劲儿地向文瀚倾斜过去。文翰连忙从母亲的怀里接过女儿然后慈爱地说道:“哎呦,宝贝,还认识爸爸啊。”然后轻轻地在女儿的小脸蛋上亲了好几口。小静殊也紧紧地搂住了爸爸的脖子一刻也不松开。好像在说:“这回终于把爸爸抓住了。”此时,文翰才注意到母亲身后还有站着一个小女孩儿正抬着头望着他笑。文翰赶忙蹲下身问道:“这是丽珊吧?”文母连忙让小丽姗叫老舅,小丽珊腼腆地叫了一声:“老舅。”文翰站起身来抱着静姝手拉着丽姗开门走进了母亲的房间。文母捡起地上的包裹也随着文翰一起走进屋里。
文母把包裹放在炕上说道:“儿子,你闺女何止是认识你啊,看见电视里戴眼镜的男播音员就叫爸爸。而且她会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爸爸。”听了母亲的话,文翰看着怀里的女儿,眼里充满了幸福和爱怜。“还是女儿好,爸爸的小棉袄。”他忍不住又亲了女儿一口,小静姝好像明白了爸爸的意思,咯咯地笑出了声。然后伸小出手在文翰的脸上摸了几下。文翰有些惊奇地说道:“妈,我闺女好像听懂了我的意思。知道我在表扬她,您看把她乐得。”
文母得意地说道:“你还不知道吧,你走这半年,我大孙女都快变成小神童了。”文翰更惊讶了。“神童?怎么回事?难不成我宝贝女儿会作诗?”看着文翰一脸的惊愕,文母用手指着门两侧的春联对小静殊说道:“来,大孙子,给你爸爸露一手。”
随着文母手指尖儿的移动,小静殊非常流利地读起来:“人和家顺百事兴,富贵平安福满堂。”文翰被女儿的精彩展示震住了,他真有点不相信,一个才15个月大的孩子竟然能够识字,而且还能顺利地读出这些春联。为了验证一下女儿的“才华”,文翰随便地指着春联上的一个字让女儿读,没想到女儿马上就读出了正确的发音。文翰又随便地指出了几个字,小静殊都准确无误地读出来了。文翰兴奋地对母亲说道:“这孩子可不了得,这么聪明,像我吗?哈哈哈。”文母白了一眼儿子打趣地说道:“好事都像你,你怎么不说像她奶奶呢。”文翰哈哈大笑地对女儿说道:“像你奶奶,你奶奶是老神童,你是小神童。哈哈哈.....”
母子俩说笑了一会,文翰把女儿送到母亲怀里,然后从包里拿出橘子、香蕉等水果给小丽姗吃,然后又把给小丽姗买的衣服拿出来。文母给她穿上了,小丽姗穿上了新衣服,美得在镜子前直转圈。文翰从另外一个包里拿出一个漂亮的绒线娃娃,对女儿说道:“乖女儿,看爸爸送给你的礼物,漂不漂亮?”女儿看见了绒线娃娃立刻从奶奶的怀里挣脱出来,抱起娃娃就和小丽姗玩了起来。
文父从地里回来了,在路上早就有人告诉他文翰回来的事儿。见到儿子,文父自然高兴。文翰先把两瓶包装精美的古越龙山酒拿出来对父亲说道:“爸,这是绍兴名酒,古越龙山,属于黄酒类,您尝尝。反正我是不习惯那个味道。”文父抿着嘴仔细端详着酒瓶上精美的包装说道:“嗯,应该能好喝。白娘子是不是就喝了这玩意现出原形的,那这个酒劲儿一定不小。”
文母在一旁撇着嘴说道:“哎呦喂,儿子给买点好酒就美成这样,还拽上了。白娘子喝的是雄黄酒,用雄黄泡的黄酒,不是这个酒。什么都不懂还楞装。”文父继续看着酒瓶上的包装故意说道:“不管是用雄黄酒还是耗子药泡的黄酒那都叫黄酒,怎么地有错吗?我儿子给我买酒我当然高兴,碍你什么事了?”看着老两口又要掐起来,文翰急忙对母亲说道:“妈,您看我给你买什么了?”
文翰说着就把一块崭新的雷达牌电子手表戴在了母亲的手腕上。文母非常喜欢手表,看到儿子给自己买的新手表,还是名牌,高兴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文翰问母亲:“妈,喜欢吗?”“喜欢,喜欢,真好看。”文母一边小心地摸着崭新的表盘,一边应答着。这时,文父也不看酒瓶包装了,伸长脖子凑过来看着文母手腕上的表说道:“还是电子的真不错。这回你高兴了,不挑我龇了。”文母抬起手腕故意在文父面前晃了晃得意地说道:“那你是说对了,我就是高兴。怎么就许你高兴,我就不能高兴啊。”
“嗬,怎么还没完了呢,真是老小孩,小小孩。”想到这里,文翰连忙把父亲的手表拿出来说道:“爸,我也给您买了一块,您戴上看看合不合适?”
文父没想到儿子也给他买了手表,他把手表戴在了手腕上左端详右看看,真是爱不释手。文翰故意说道:“爸,这次您可是借了我妈的光,这叫情侣表。当时我觉得这款女表非常适合我妈戴,可是要买就得买两块,一块不卖。为了我妈,我就全买下来了。”文母听了儿子的话美滋滋地说道:“怎么样,老头子,你还得借我光吧。”文父当然明白儿子的意思,连忙点头陪着笑脸说道:“对对,你说得对,我是借了你的光了,借大光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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