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实战意义的隐身,至少要求对象在牛顿力学层面与现实世界相互作用,也就是“摸得着”,然而在充满空气的空间里,任何“摸得着”的物体的运动都会产生杂波。当然,大多数情况下,这种杂波绝非人类听觉系统能够感知。不过生命探测器的音频组件可以帮助使用者识别杂波,这种靠听觉战斗的方式类似于著名的咏春听桥,也是朗基努斯旅的一项训练科目。虽然不是主课,但“军士长”也掌握得炉火纯青。
敌人一击失手,已经暴露了方位,费尔南德斯立刻举枪还击,一条殷红的血线随着枪声在空气中绽开。
敌人受伤了!费尔南德斯一阵狂喜。变异人的最可怖之处在于未知性,一旦发现敌人也像人类一样会受伤流血,信心就增加了大半,随之而来的是狂暴的战斗欲望。朗基努斯嗅到战场的味道就如同饿狼尝到了血。
索顿倒没有被战斗欲望支配,他不是战士,是指挥官,他还要对头顶上五千名人质的安全负责。零秒的同时,空中和地面的突击力量已经开始冲击,按照预计,他们攻入教堂中堂只需要25到30秒钟,如果顺利两分钟后就可以开始向外转移人质。
目前为止,两个突击方向的行动都还顺利。携带单兵飞行器的朗基努斯撞碎彩色玻璃窗从天而降。描绘着圣母玛利亚生平的中央大铜门被加装破门机构的装甲车撞开,地面突击队员从车后鱼贯冲入。
然而另一个突发情况像阴影一样笼罩在索顿心头。从零秒开始教堂的隐秘监控系统被切断了!和他预料一样,恐怖分子早就发现了这套监控系统,之所以到攻击发起才切断只可能有一个解释:这套系统确实是留下来释放诱饵信息的。
突击部队正在踏入陷阱,而这个陷阱什么时候发动操纵在恶魔手里。
“立刻转移人质,要快!”索顿对进入中堂的突击队员下命令。为今之计只有和时间赛跑,以期能在陷阱关闭前逃出去。
由正门突入的米兰警方人员开始以最快的速度执行索顿的命令。按照预先分工,空中进入的朗基努斯负责消灭中堂内的恐怖分子,他们负责转移人质。问题是五千名人质的数量太过庞大,虽然现在正面五扇铜门都已经被攻破,但要将人质转移出去至少也需要半小时时间。
由空中进入的240名朗基努斯则感到一阵茫然。本来在进入教堂前他们已经参照监控系统的信息锁定了攻击目标,可当他们的双脚真实踏上教堂的地板,却发现原本应该有恐怖分子的地方空空如也,整个中堂内只有抱头蹲在地上的人质们。
他们已经知道地下车场里出现了隐形敌人,但中堂内的恐怖分子在先前的监控影像里只是一些穿杂色服装、带着头套的家伙,并没有表现出明显异于正常人类的特征,难道这些恐怖分子也能隐形?
不对!数据链上的共享信息显示,隐形敌人是可以被生命探测器发现的,而此时中堂内所有朗基努斯的生命探测器上都没有发现异常人员。除非恐怖分子隐藏在人质中间!
生命探测器面对大量聚集人群是没有分辨能力的,如果恐怖分子真的突然藏匿到人群中,除了人工排查没有任何其他办法,而且必须等人质转移到安全地带再做。
没选择,只能继续转移人质!其实教堂大门刚被攻破,距离门口较近的人质就开始向外移动,只是突击队员们为防止出现拥堵、踩踏才组织他们有序撤离,此刻第一批人质已经走出了教堂正门。
在他们身边,绘制着圣母玛利亚事迹的大铜门已经被撞得变形,像废铁板一样倒在地上。在过往的漫长岁月里,信徒们觉得走进这扇门就走进了上帝的领地,而今天他们逃离这扇门却如同逃离地狱,只是当他们真正踏出门口时才发现,等待在门外的并不是自由和安全。
“我们……”组织人质撤离的突击队员打开语音向索顿报告,却除了恐惧的颤音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知道了!”索顿答道。五秒钟前,他感到那个分隔空间的界面突然扑面而来,又穿过他的身体直向远方而去,那一刻他对陷阱的真容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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