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崔尚勋脸上还挂着惯常的微笑：“酒逢知己千杯少，饮茶也是同理。既然无心，再甘美的茶怕也是难以入口。只不过我不明白你想让我说什么？”
“你是谁？”李阿姨单刀直入。
“我是神。”崔尚勋抬起头来，目光中射出震撼人心魄的威压。
夜魔突然释放威压也在李阿姨的提前预估之内，所以她和李颖书都携带了抗干扰器，她自己除了狼族的制式装备，还带着杰米送给她的黑色发箍。
不过在与崔尚勋目光交接的瞬间，她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敌人。她是一匹头狼，年轻的时候技能和意志都是战友们中的佼佼者，可自从跟随了曲嘉嘉已经很久没有在处置变异人事件的一线战斗过，尤其是面对夜魔这样的超级对手，她的心里准备明显不够充分。
握着37式手枪的手在轻轻颤抖，她残存的意志告诉她必须立刻拔枪开火并启动杀人蜂的攻击命令，但身体已经不听使唤，甚至连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样？”崔尚勋缓缓地说道：“感到自己的无力了吗？你也算凡人中的勇士尚且如此，若换做普通人又当如何。”
李颖书突然拔出了35式手枪，不过指向的却是李阿姨的头颅。他神情呆滞，表情僵硬得有点像死人，显然已经被控制住了。
“我知道你不怕死，决心与神对抗的战士必然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那么死在你战友的抢下如何，如果你觉得不错，我现在就可以满足你。”
一道寒光闪过，李颖书握枪的半条手臂应声落地。
是步嫣然，她在千钧一发的时刻赶到，一剑斩断了李颖书的胳膊。
剧痛让李颖书清醒过来，他惨叫一声跌倒在地，用剩下的一只手拼命捏住断口，但断裂的动脉岂能手动止血，如泉的血浆喷射而出，将绘着荷塘月色的地毯染成了血池。
“潋滟！”崔尚勋轻声叫出剑的名字，抬眼看向步嫣然：“你是古神的后代？”
“不！”步嫣然凛然道：“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凡人。”
虽然刚刚切断人体，但潋滟华美的剑刃上不染一丝血迹，仍然干净、绚丽得像艺术品，尤其是握在步嫣然手中，简直不像一件杀人的兵器。
可它刚刚让恶魔也震惊了。
“我不喜欢你们的虚伪。”崔尚勋站起身来，逼视着步嫣然：“身负神能而自称凡人。其实你心里最清楚，你和凡人的区别和我一样大。”
“我觉得我和你的区别更大！”步嫣然毫不畏惧地迎接崔尚勋的目光，同时蹲下生，在李颖书的伤口上捏了一下，血顷刻就止住了。
“你们赶紧退出去！”她严厉地说：“接下了就是我和他两个人的战斗。”
“两个人的战斗？”崔尚勋嘲讽道：“如果你想单独面对我，一开始就不会把他们拉进来，虽然手握神治时代留下来的兵器，但你的心却充满凡人的懦弱。”
“没错啊！”步嫣然反唇相讥：“我就是个懦弱的凡人。其实我现在怕极了。可那又怎样？我现在已经站到你面前了，还拔出了自己的剑！你的剑呢？”
“看来你还是算好了时机！”崔尚勋的笑容变得狰狞起来，嘴唇微微抬起露出森白的牙齿：“知道现在的我不完整所以抢先攻击。看来不只有凡人的懦弱，也有凡人的狡诈。”
“动手！”步嫣然断喝道。崔尚勋说出最后一个字的同时，身体也飘向了通往观景台的舱门，他要逃！
李阿姨猛醒了过来，拔出37式向崔尚勋的背影射击，同时向杀人蜂下达了攻击指令。最后的绞杀遽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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