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烧!”姬灵人压低声音道。
冯驩有些傻眼,最后一咬牙,真的还就一把火把这些借据账簿全给烧了。这回去的一路上,冯驩是坐立不安。本来孟尝君是让他来收债的,结果他不但没有收到该收的债款,还烧掉了不少账簿,直接免了这些人的债。这回去之后该如何交代呢?
“冯驩,怎么了?“姬灵人笑着道。
“公子,我们这么做,恐怕相邦会怪罪的。”冯驩长吁短叹,“这可是很多钱。”
“放心。相邦不会怪你。他如果找你问话,你就这么跟他说……”姬灵人在冯驩耳边低语了一阵。冯驩脸上的表情简直是哭笑不得,这样能行么?
“放心好了,我说能行,就一定能行。孟尝君要是连这点气量都没有,你跟着他也没好结果,不如早点滚蛋。我们也用不着帮他了。记住了,回去之后就说这是你自己的主意,不是我教你的。”姬灵人点头道。
“哎,也只能这样了。”冯驩无奈地道。
回去之后,姬灵人自己回了住处。他在临淄城中有一处大宅院,是之前黄况为他购置的。黄况还为他准备了十几个服侍的下人,还有就是盈盈袅袅两个婢女。他是回去了,冯驩还得回去复命。
孟尝君一见冯驩回来了,就问他,收租收债的事情怎么样了。
冯驩照实说了。孟尝君听完愣了半天,“十万钱,你就收回来三四万?其他的呢?”
“其他人还不起债,我就把债给他们免了。”冯驩老实回答。
“啊?!”孟尝君这个气啊。他也确实很恼火,心道:我养着门客三千多人,不靠着放贷生息,怎么养得起?
于是孟尝君就问,“他们还不起债,你还请他们喝酒吃肉,收不到债,你还免了他们的债,你为啥这样做?谁让你这么干的?”
冯驩一脸为难地说:“我不酒肉款待,许多债主就不来。债主全到,我便掌握实情,让有能力的继续贷息。而那些没有能力贷息者,你就是责罚他十年,最终也只能逼人逃亡!
要债这个事要适可而止,否则,上让国君以为你见利忘义,下逼百姓成赖主,与其蚀本恶名,不如仁义虚计,这对相邦来说是好事啊。再说这也是相邦的意思啊。”
孟尝君奇怪道,“我什么时候让你给他们免债了?”
“相邦难道忘了?在我临走的时候,相邦不是说过么?让我看看相府中缺什么,就顺道买回来。我觉得,相府之中真是什么都有了,就是缺仁义的名声。所以我就帮相邦给买回来了。相邦免了这些人的债务,他们势必感激相邦。那么相邦岂不是花点钱,就买到了仁义么?”
孟尝君哭笑不得,他也搞不懂,这个冯驩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把自己的意思误解成这样。他始终怀疑这事跟姬灵人有关,还特意问了冯驩,冯驩却摇头否认,说这都是他自己的主意。
不过孟尝君对自己手下的门客是真够意思,即便是冯驩这事让他很不满意,他也没有责罚冯驩。只是苦笑了一下,就让这事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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