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到两位公公下榻在荥阳驿站,李崇文带着陶成,提着价值不菲的礼物,递了名帖,很快就有一个锦衣卫前来引路。
虽说荥阳城算的上是李崇文的地盘,可是这官府的驿站还是第一次进,李崇文也尽量避免与官府有过多的瓜葛,不仅汪大人忌讳,李崇文也不太善于与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人物打交道。
两位公公都上过门了,作为东道主的李崇文不去拜访则太不懂事,在官场上,不懂事的后果很严重,李崇文是吃过亏的。
“拜见二位公公”李崇文按陶成的交代,不爽的给两个坐在主位上的人行礼问候。
“你是何人?”右边的瘦脸猴居高临下的问道。
语气很是轻蔑,一个商人,咱东厂连文官武将的面子都不必给,更何况一区区低贱的商人。
李崇文按捺心中的不爽,笑着回道:“回二位公公,在下李崇文,香皂工厂的掌柜。”
没必要和他们说红河公司,直接说掌柜,免得总领二字惹二人不喜。
“哦,你就是香皂工坊的掌柜,咱家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
尖牙利嘴的这个是李公公,左位做的颇胖的则是刘公公,刘公公一副笑容可掬的神态,但李崇文知道,两位公公中,刘公公地位更高。
大明的官场讲究左尊右卑,什么地位坐什么位置,这些规矩在文人中更甚,如果弄错了很容易招人记恨。
李崇文不好仔细观察二人,这样会被误认为不礼貌,作为一个商人,地位很低的,平时没什么,在这种场合,穿戴什么都不能僭越,很容易惹杀身之祸。
“回二位公公,香皂此物不同其他,光靠一张配方并不能轻易制造,其中涉及各种复杂的工序,在下也是费尽心思才侥幸悟出其中道理。”
李崇文又说道:“这制作香皂好比丝绸,丝绸需要种植桑树,喂养蚕虫,结茧后还需要很多熟练的丝工才能织出上好的丝布。”
“香皂此物原材和加工也亦同此理,如若仅凭一张所谓的秘方,是做不出来此等精美之物”
李崇文不甘轻易交出香皂配方,于是说道:“二位公公不远千里,从京城赶到荥阳,这是一点小心意,望二位公公不要嫌弃”
李崇文递上一份礼单,一千两银子和两车香皂,还有各种珍奇古玩,整张礼单价值五千两,差不多是华润分公司一个月的纯利润。
李崇文借着两位公公“懂事”的眼神继续说道:“承蒙圣上和九千岁看的起,在下本该将香皂工坊一应事务交由二位公公打理。”
陶成和李崇文说过,两位公公上次交代过,香皂作坊以后作为御贡之物,闲杂人等一概不得插手,意思就是要李崇文等净身出户。
难怪陶成如丧考妣,这般巧取豪夺,打着九千岁和当今圣上的大名,不从如同造反,不给也得给。
李崇文笑着说道:“二位公公有所不知,香皂此物在下经营也有一段时间,如此繁杂之事岂能叨扰二位公公清福,不若将此事交予在下与陶成主事”
“二位公公放心,”
“不必,你的孝心咱家心领了,不过香皂此物既已列为御用之物,咱家也不能不费心思”
瘦脸的李公公打断李崇文的说话,言道:“御用乃圣上所用,咱家也是为圣上尽忠,尔等交出作坊和配方便是”
李崇文不敢发怒,自己辛苦这么久,你们一句话就全部吞下,好大的胃口,李崇文本想搬出汪慎也在香皂工厂占股的事,见陶成示意,不得不拱手退下。
两人出了驿站,李崇文咬牙切齿的问道:“陶成叔,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总领,这东厂做事,向来不留后路,原本还想让出利润,保住华润分公司,看来是不成了”
李崇文也是想着保住华润分公司,只要经营权还在自己手里,让出利润就让出利润,反正之前也做过只拿三分利的事。
而今之计,骨瓷量产的事必须停了,失去香皂,再失去骨瓷那就真的亏大了。
回到红河楼,李崇文吩咐一个职员去通知陶然,华陶公司的工厂临近香皂工厂,让他把所有骨瓷成品都砸了,几个窑也暂时关闭,香皂工厂的新品也全部销毁。
面对两个狐假虎威的太监,李崇文束手无策,这段时间必须低调,同时陶成也准备好了香皂工厂的交接事宜。
下午衙役过来传话,李崇文去到县衙,县尊汪大人和主薄也是得知此事,果然如同李崇文所料,县尊大人也是同意将香皂工厂交给东厂,惹不起躲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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