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柔见他还是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只捂着胸口笑出了泪。如此也好,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若不依,你这辈子也别想再见到他!我知道你派人盯着我,可到现在你不也没找出他在哪儿么,否则你又怎会受我胁迫急匆匆赶回来……”
王恂忽的收剑入鞘,眉目冷凝:“便依你又如何?”
杭柔坐回桌畔,忍着胸口疼痛笑得苍白:“识时务者为俊杰,已近晌午,我要去厨房准备饭食,就劳烦将军给我打个下手吧。”
厨房里空空荡荡,只有后院几个仆役在杀猪,殷红的猪血流了一地,猪却还在垂死挣扎,四处冲撞,院里的蔬菜水桶乱糟糟被撞翻在地。
“这大黑猪野性竟这般大,捅了一刀还能叫它挣开绳子跑了!”一肥胖妇女满头大汗抱怨着。
“别念叨了,今日老爷回府,快去多叫几个人手将这头猪料理了!”另一稍稍瘦些的婆子苦着脸就要埋头往前院冲。
王恂瞧了瞧安静站在一侧等他出手的杭柔,飞身两脚踢在猪肚上,那肥硕的黑猪顷刻嚎叫着倒下。还没等再度站起,王恂又迅速两手握住杀猪的刀柄直直刺向猪腹,血水瞬间喷了他一身。
王恂眉头皱了皱,见那猪还未断气,又狠狠一刀刺下去。四周仆妇见着王恂这般英勇潇洒的风姿,忍不住拍手叫好。
就是杭柔也柔柔看着他,眼里都是光彩。
王恂却一个飞身利落回房换衣,杭柔怔怔呢喃:“明明是个满身杀债的武将,却还是这般爱干净。”
说完,她不甚在意觑了觑后院几个婆子才利落卷起袖子料理起各式食材来。
王恂到时,杭柔正在剁肉馅,见他换了一身白衣,还朝他笑了笑:“水开了,用方才的猪肉做个珍珠文煎肉丸子可好?”
王恂不置可否,动手自顾自忙活。杭柔也不恼,只笑语晏晏揣着小丸子:“这场景我曾无数次梦到过,不曾想真实经历起来却比梦里还要温暖欢喜万倍,我这辈子有这么一次也不算白活,呵。”
王恂却嘴巴闭得比老蚌还要紧,只满脸认真跟桌上物事较劲。
杭柔见他不说话,回头一瞧顿时乐弯了腰:“大将军,你这是蒸鱼还是做鱼丸啊?你这两拳下去,鱼都给你拍成渣了!”
她嗔他一眼将王恂挤开,又飞快从木桶里抓出条甩着尾巴的鲢子,只将刀背一敲,鱼便晕了过去任她宰割。
“瞧见没,先敲晕再刮鱼鳞,去内脏时不能将这颗黑黑的小球弄破了,否则鱼肉会发苦。”女子的声音圆润好听带着娇俏风情,因挨着他淡淡体香便一阵阵往他鼻子里钻。
他无声往后退了两步,眼睛依旧寡淡冷硬。
杭柔眸子暗了暗,又笑着将他推到灶膛边矮凳上:“哎呀,你什么都做不好,还是老实坐着替我烧火吧!别帮倒忙了!”
王恂伸手将人猛地拂开才低头专注添起柴火来,又看着那金黄跳跃的火花发觉心头恍惚一片。
杭柔擦了擦嘴边的血,踉跄转过身忙活依旧。
太阳升到正空时,杭柔才擦了汗将满满一桌子清清爽爽摆放在王恂面前,却是芳香四溢,令人食指大动。
“尝尝。”杭柔端起碗,欢欢喜喜笑着不断给他夹菜。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