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等曹寅三人醒来,那群黑袍人早已离开了驿站,曹寅三人不慌不忙地将房钱付了,又好好地吃了一顿蜀地的早餐馒头,精神焕发朝目的地成都而去。
作为曾经蜀国的都城,成都自是一番热闹非凡的景象,高大的城墙耸立着,虽早已入冬,但街上人流依旧熙来攘往,买卖声吆喝声不断,还有那街边小摊,更是散发诱人香气,特殊的川音也十分动人。
曹寅他们要找的那人居所座落城东的民居之中,房舍鳞次节比,数千间院落,一色青砖青瓦,由小巷相连,形成深巷高墙,巷窄小而曲折,数百道街巷曲里拐弯,纵横交错,都以大青石板铺地,形式大同小异,若不是早就派人暗中做了记号,还真是难寻。
在进城后曹寅三人就见了曹府驻扎的暗哨,为避免打草惊蛇,曹寅以总管身份下令暗哨全部撤出,由他们三人自行去找那名蜀人后裔。三人冒着寒风来到这里时,就像走进一座迷宫里,难以认路。尤其在这入黑时分,只凭房舍透出的昏暗灯光,更是如进鬼域。
『嗒嗒嗒』,曹寅轻敲月下门,只听『吱呀』一声,古朴的木门拉开,一个小孩的脑袋探了出来,这是个男孩子,大约有十二三岁,月光照在他又黑又瘦的小脸上,浓浓的眉毛下闪着一对大眼睛,乌黑的眼珠转来转去,打量着眼前的三个人,稚嫩的声音问道:[你们是谁?敲我家门做甚?]
[小子!你可姓冷?]曹寅不答话,反问道。
那小孩嘿了一声:[你这人好生奇怪,我问你话你不答便罢了,还问我姓甚?不知道我们家姓什么就敢乱敲啊!没礼貌!]说着就要关门。
曹寅伸脚一把顶住木门,揉着男孩乱蓬蓬活像喜鹊窝的头发,[小子,你很皮啊!我不仅知道你姓冷,还知道你老爹叫冷云,你叫冷锋是吧?敢取『战狼』的名字,你小子胆子不小啊!]
叫冷锋的男孩挥舞着双手就要打曹寅,无奈脑袋被曹寅伸手顶着,小短手小短腿根本够不着曹寅,男孩吃了瘪,脸都憋红了,怒斥道:[你好不要脸!欺负小孩!],曹寅哈哈大笑,觉得这小鬼甚是有趣,正要调笑两句,屋内传来一男子连连咳嗽的声音,他用显的中气不足的语调说道:[咳咳、难怪我总觉得这段时间总有人监视着我父子二人,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犬子年幼,多有得罪几位之处请原谅,请这位大人不要跟小孩一般见识,放了小儿,外面风寒,诸位不如进屋一叙。]
曹寅哈哈一笑,胳膊一夹小孩脑袋,与曹卓凡、莫亥二人一同进入屋内,只见眼前烛台前坐着一个似乎双目失明的中年男子,他嘴唇发白,不断咳嗽着。冷锋挣脱曹寅的束缚,跑向冷云,[爹,他仗着武力欺负小孩!这样的人理他做甚!],冷云呵斥道:[住嘴,你个小孩子懂什么,这位老爷对你手下留情了,要不然你以为自己能活着进来述苦吗?!],男孩被自己的父亲一顿训斥,自然不敢再言语,低头走到一旁去了。
冷云有些抱歉的微微一笑:[寒舍内无酒食招待三位,桌上有茶具,诸位不嫌弃的话可自行取之。]
曹寅将手在冷云面前舞了舞,好似在试探其是否真的眼瞎了。心想着:[他是怎么知道我们是三个人。],曹寅不知道的是一个双目失明的人,他耳力自然有所提高一些,何况他双目失明前也是位高手,曹卓凡则回道:[茶呢,咱们不急着先喝,先说正事吧……]他压低了声音,缓缓说道。莫亥掉头将门窗关好,[为避免被人偷听,故我令人将关起来,我想冷大师应该不会怪罪于我的吧。]
[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曾言你此番的目的呢?!]冷云咳嗽了一阵,男孩冷锋不断抚着父亲的后背,想要缓解父亲的难受。
[『诸葛密藏』!]曹卓凡低声说出了这四个字。冷云神色不变,显然早已猜到了曹寅三人来此的目的,他缓缓站起身来,抖了抖灰尘,对曹寅三人说:[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三位竟然找到冷某,冷某便应了这份机缘吧。三位请随我来……]说着,冷云在烛台前转动一番后,屋内地上突然开了一道口子,一段石阶显现出来,不知通往何处。
冷云拄着拐杖领头步下石阶,双目失明的他只凭记忆带路,可见其早已对此地情形了然于胸。小男孩冷锋则是默默扶着父亲不说话,曹寅三人兴致勃勃的跟着他下去,步下长达两丈的阶梯。下面是个三丈见方的宽敝地下室,中间放着两个樟木大箱,另一边的柜子上则摆放了数十个精巧的木盒子。
四边墙壁则挂着七、八种形状古怪似是兵器一类的东西。出奇的是地下室的空气只比上面略为闷浊,显是有良好的通气设施。冷云把其中一个放在柜中长满灰尘的的盒子递给曹卓凡说道:[若你真想得到『诸葛密藏』,必须熟读此书才成。]
曹卓凡接过一看,只见盒面雕刻出『八阵图』三个大字,大喜道:[莫非此书便是那诸葛孔明研习的奇门遁法?],冷云颔首道:[你倒有些眼力见,这正是当年丞相所习妙法,你等日后进入那『断头谷』就会需要它,好好钻研,自对你们诸多裨益。]曹卓凡点头,曹寅则翻了一下其他的藏书,低头一看,原来分别有『星象学』、『理数学』和『风水学』。
曹寅问道:[冷大师,您老这间密室内所有的书籍都看过了?],冷云道:[十之八九了吧,但我年事已高,记不得那么清了。]
曹卓凡则问道:[冷大师将这些书卷给我们展示,不知是否暗示着今次绝不会再次出山呢?这『诸葛密藏』要由我们自行寻觅?]
冷云道:[所谓密藏,虚无缥缈,若说金银财宝是真,那武学技法皆是传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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