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少冲一声令下,顿时有个外门弟子长啸一声,纵身跃起十余丈高,抽出赤红直刀,兀鹰一般扑击而下。
“斗战台还兴车轮战啊?”倪坤呵呵一笑,“幸好我有钞能力。”
说着,又将手中剩下的三只密魔噬心梭撒出。
元文没来得及使用的那只密魔噬心梭,也被他隔空摄来,撒了出去。
一时间,便见四颗青面獠牙的厉鬼头颅,拖着浓浓的黑色烟尾,怪啸着扑向那外门弟子。
“以为我是元文那种炼气三层的小角色?我可是炼气六层啊!”
那外门弟子狞笑一声,赤红直刀之上冒出熊熊烈焰,只一斩,便有一团赤焰汹涌而出,一下就把那四只厉鬼头颅炼得烟消云散。
但此人还未及得意,就见三枚黄澄澄的珠子电射而来,呈“倒品字”将他包围在内。
“厚土磁雷珠!”
这外门弟子眼力也是不差,一下就认出了这三枚珠子,顿时目眦欲裂,骇得魂飞魄散:“师兄救”
话没说完,三枚厚土磁雷珠便闷声爆开,炸成三团淡黄光晕,彼此交叠。
那位于三枚珠子正中心,足有炼气六层修为的外门弟子,连一声惨叫都未及发出,整个人便被三道以他为中心,交汇而来的地磁之力,凌空挤爆,化为灰烬!
“”
斗战台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一位炼气六层的外门弟子,居然就这么轻易地死了?
死在一个炼气一层都没有入门的外门弟子手下?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擂台,眼中尽是难以置信之色。
良久,才有人眼角抽搐着,嘶地倒抽一口冷气:“这简直就是用钱,把人活活砸死的啊!”
没有错,就是用钱砸死。
六只密魔噬心梭,价值六枚中品灵石。而一位下院管事的正常月俸,也只有一枚中品灵石而已。
三颗厚土磁雷珠,更是价值十六枚中品灵石另五枚下品灵石。像商少冲、郑拾遗这等有职司的真传弟子,不计其它额外收入,每个月的正常月俸,也就只得五枚中品灵石而已。一个月的正俸,都买不起一颗厚土磁雷珠。
那倪坤用钱砸死了元文不说,还用钱,活活砸死了一位炼气六层的外门弟子!
这等豪奢的钞能力,简直让擂台周围的观众群众,难以置信。
“丧心病狂!”
商少冲手下,一名外门弟子怒目圆瞪,指着倪坤大骂:“居然滥杀同门,简直就是丧心病狂,毫无人性!”
倪坤背负双手,冷冷说道:“斗战台上,生死自负。此人既已进入斗战台范围,便是将性命摆上了擂台。我杀他,有何不妥?有本事,你也可以上台来杀我啊!”
“”那外门弟子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因倪坤说得没有错,无论事前是否有过约战,只要主动登台,那便等同参战。就算被杀,那也无话可说。
至于让那外门弟子上台杀倪坤
他也就只是个炼气六层而已,哪敢上台与倪坤死斗?
“很好!”商少冲咬牙切齿,怒视倪坤,两眼之中,杀机凛冽,有如实质:“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还有多少厚土磁”
刚说到这里,商少冲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倪坤面无表情地摊开双手,每只手掌之中,都有十多颗黄澄澄的厚土磁雷珠!
好吧,倪坤自然没有买这么多厚土磁雷珠。
可昨晚解析一晚,他已凭慧眼神目,以及“天关”灵光之助,将厚土磁雷珠解析得明明白白。
已经能用“无名真气”,变化出足以乱真的“伪厚土磁雷珠”!
以无名真气变化出的伪珠,自然是不能长时间存在的。离开他手掌之后,只能存在十息左右。也无法交予他人使用。
但由他自己发动,则无论视觉效果、实际威力,抑或是气息,都会与真实的“厚土磁雷珠”一模一样,甚至犹有过之。
将手中的两把伪厚土磁雷珠略作展示,倪坤双手往袖子里一缩,再伸出来时,手里已没有了厚土磁雷珠。
但多了一枚弹丸大小,外壳晶莹剔透,里面凝固着一团炽白光焰的珠子。
“暴炎神雷子!”商少冲眼珠一突,几乎失声大叫。
郑拾遗都再也绷不住风度,眼神惊诧,脸色阴沉。
没有错,倪坤手上的弹丸珠子,正是“暴炎神雷子”这才是赤炼门的正式名称,倪坤称呼的“烈焰神雷子”,只是他自己起的名。
这暴炎神雷子,威力最低的,也相当于赤炼门金丹初期修士全力一击。
最强者,可当金丹圆满修士全力一击,足以将百丈石山,炸成粉末。
话说,倪坤足足吃过二十多枚暴炎神雷子四年前,方氏姐弟、原震云身上的三枚。一年前,贺行空珍藏的一枚。之后又从魏无忌储物袋中,搜出了十多枚。
这么多暴炎神雷子吃下去,亲身体会其滋味、威力,倪坤早对这种神雷子熟得不能再熟。
只是当时他修为还不够,还不足以用无名真气模拟幻化。
直至在闭关一年,消化了魏无忌的法宝、灵石之后,他“气焰滔天”的气焰能升至三十丈之高,更解锁了第四重功法“天人合一篇”,推演能力得到“天关”灵光加持,终于能够凭借对暴炎神雷子的无比熟悉,模拟幻化出这种威力巨大的攻击宝物。
当然,他以无名真气模拟幻化的暴炎神雷子,也跟厚土磁雷珠一样,不能存在太久,亦不能交由他人使用。
可他自己使用的话,一枚“伪暴炎神雷子”扔出去,威力绝不会低于赤炼门金丹后期修士一击!
倪坤低头把玩着那枚伪暴炎神雷子,看都不看周围一眼,只淡淡道:“还有谁?”
商少冲身后一个外门弟子一咬牙,低声道:
“我上!我是炼气九层,不惧厚土磁雷珠。暴炎神雷子又需以灵力引发,凡俗武者无法使用。就算倪坤已经有了一丁点炼气修为,可以勉强催发,可暴炎神雷子一旦爆发,就算是威力最低的金丹初期级,也足以覆盖整个斗战台,倪坤他自己也要被波及进去!我不信他敢与我同归于尽!”
商少冲回首怒视此人:
“你有点脑子好不好?这是他能不能、敢不敢的问题么?密魔噬心梭、厚土磁雷珠还可以用灵石买到,可暴炎神雷子是用钱就能买得到的东西吗?
“那是我赤炼门独门密法,唯有金丹修士才能炼制!倪坤能拿出一颗暴炎神雷子,说明他背后有位本门金丹撑腰!”
另一边,郑拾遗也阴沉着脸,低声说道:
“原以为他只是个无依无靠的世俗弟子,想不到背后居然有位本门金丹!难怪能一口气拿出来那么多密魔噬心梭、厚土磁雷珠!
“可是凭什么?倪坤不过中等资质,凭什么被本门金丹长老看中?难道他是某位金丹长老,遗落在世俗的后裔,甚至嫡系血亲?”
商少冲、郑拾遗背后,其实也有金丹长老。
不过,二人背后的金丹长老,乃是他们靠山的靠山,与他们又隔了一层,令他们根本享受不到金丹长老直接垂青的待遇。
所以这二人即便身为真传弟子,身上也是没有暴炎神雷子的。
而能拿得出暴炎神雷子的倪坤,在这两人看来,恐怕是与门中某位金丹,有着最直接、最亲密的关系!
可是既然有这种关系,为什么不直接进入内门修行?
为什么要放到下院?
“我听说,世俗之中有些人,就有一种恶趣味,喜欢白龙鱼服。”
有个真传弟子凑了过来,笑说道:“故意隐藏身份,在低级层次打混,等遇到事情,再亮出身份,狠狠打脸那倪坤,恐怕就是这种恶趣味的家伙!”
这真传弟子凑过来说这番话,其实也没有几分真心,看郑拾遗笑话的意思反而更多。
“难怪当初传功堂前,倪坤敢那般嚣张地与商少冲对峙,又敢拒绝我的招揽,原来是背后有人!”
郑拾遗心知肚明,但对方也是个有身份的,便是过来看他笑话,他也不好直接发作,只能冷哼一声:“没到此子居然如此用心险恶!此事一定要调查清楚,必须要弄清楚倪坤背后的靠山,究竟是谁!”
商少冲那边也是一样,狠狠说道:“今天先放他一马!先给我查清楚,倪坤究竟是谁的人!”
说罢,连句狠话也不放,带着人转身就走。
那郑拾遗见商少冲带人要走,也不愿在此多留,就要离开。
“这就要走了啊?”倪坤嗤笑一声:“一群废物,我还没出力呢,你们就要跑了。”
商少冲、郑拾遗同时脚步一顿,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但最终还是头也不回,带着各自手下匆匆离去。
倪坤也没留难他们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稳健起见,不宜过早暴露,还需潜伏一阵爪牙。
两方正主都走了,看热闹的人们也各自散去。那些下院、杂役院的管事们还边走边争论,这次的盘口该怎么结算。
白家兄妹兴冲冲地跳上台来,对着倪坤拱手一礼,笑嘻嘻恭维:“倪大哥威武霸气!今天之后,再没人敢小看你啦!”
“这事儿可说不准。赤炼门中,多的是脑子不正常的家伙。”倪坤哈哈一笑:“不过无论如何,今天都很高兴。走,咱们进城,请你们吃顿好的。”
自带着白家兄妹,进城下馆子去了。
商少冲回了本宗山门,越想越气,径直去了刑堂,找他舅舅刑堂执事莫不疑诉说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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