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街闻巷谈龙玄还是手到擒来,法律严峻的社会,动手打架是要负责任的,可对于骂人却无明确惩戒。是以他工作时遇到蛮横寻衅的刁钻客人也会选择怒骂谴损,那情势就像站在主人身畔的狂犬,吠之不休,却不会主动出击。
云中雁被骂得火起,气血倒流,他怒发冲冠道:“好你个臭小子,不要以为野火老贼能护你一世,在我聚邪古都眼中,世间一切修士均为草芥!”
“好一个均为草芥!”一个苍老声音遥遥传来,野火道人背负神木踏空而来。
空中邪龙已被吞月噬天蟒摧损无几,被野火道人道蕴深厚的声音一震,再也难稳心志,纷纷化作流光狼狈飞回。
云中雁见野火道人返回,心中再无斗志,口中却不软道:“野火老贼,你若忌惮我父,便莫要再袒龙玄,就此献上,你我从此各走天涯,两不相干...”
野火道人一副倾听神态,见他没了下文,便询道:“如若不然呢,你聚邪古都的云中雁还有邪云老儿便待怎样?”
云中雁气极而乱,一时语顿,半天才挤出一句词不达意的话来:“否则,后果自负!”
野火道人不怒反笑,回首巡视了一圈,转而说道:“我这护宫阵法想是你父破去的吧,好个三重元婴的道仙手段,竟能破去我的阵法,倒让老道长了见识。”
云中雁稳定情绪,得意道:“你那拙劣阵法,想要破去还不是轻而易举,你.....”话说一半,便即定住。
在他说话间,野火道人不动声色,遥遥一指,那漂浮在半空的神宫周身被一圈金光围住,瞬息不见,再一细瞧,已挪移到千丈之外。
这挪移阵法是道仙境界的修士才能御使,此法一出足以证明野火道人的修为不在乃父邪云之下。
望着错愕惊呆的云中雁,野火道人呵呵笑道:“无知小辈,也敢来我闭月仙宫的御内聒噪,今天我若不小施惩戒,想必你也未将老道放在眼里。”说罢双目精光外泄,一大团火光自内而出。
火光倾覆下来,聚而成了一片火云,聚在云中雁头顶不散。已至金丹大圆满境界的云中雁此时彷如箱中鸟雀,笼中鸡鸭,想夺步而去,却如身负重山,所习法术丝毫施展不出,体内真元仿似凝结一般滞顿不转。
“拘你七日,让你这无知小辈知道厉害。”说罢一手牵了王典一手携了龙玄,上御阔儿,侧伴吞月噬天蟒,潇潇洒洒的回转神宫而去。
期间大袖飘飘,须发飞舞,仙容道骨,英姿无限。
云中雁懊悔无已,自己久居高位,时至今日方知天外有天,一时困在火云笼罩难以脱身。屠艳儿和碧眼姥姥自远处趋来,却只能做望洋兴叹,对这道仙布下禁制束手无策,只能呆呆的望着。
野火道人等人回了神宫,查看了神宫几处断裂,他也不自着恼。只将背负神木卸下,安坐大堂之上。眉心处神识出体,化作一团真气飞升至半空。在空中化作数百丈的巨手,握住神宫两侧向内轻轻挤压,院中裂痕渐渐转细,继而恢复如常。
收了神识后,野火道人轻捋白须,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看着龙玄王典二人,眼中赞许之色盈然。他对王典道:“将这雷木放入鼎祖煅烧至六六三十六个时辰,我给你师兄弟二人各自淬炼一件护身法宝。”
王典大喜,自扛了神木出宫,这神木雷威甚巨,触手之时竟被殛得翻了个跟头。王典大怒,抽出不惧雷电的黑龙鞭卷住神木,运功托起,才将其抬出。
望着王典身影,野火道人对龙玄说道:“我不杀那云中雁,是想留给你,将来你要下界去寻本门宗派,先过了他这一关才够得资格。如今你已是天下妖往之身,如果连这金丹圆满的修士都打不过,也就别妄想去参拜本门了,估计还没到宗门山下,就被妖祟们分而食之了。”
龙玄听得心惊,点头称是。心中修道信念更为磐固。野火道人抬起神眼,仔细观看吞噬了火精的龙玄,轻声叹道:“以你如今只有凝气巅峰的境界,竟能吞那天火火精,且能并融运用,看来对御火之道却有非凡天赋,你若修行不可稳步缓行,要越阶而为,否则白瞎了这一身的天赋异禀。”
龙玄又惊且喜,他如今已不是刚步修道路途的菜鸟,知道修道之途艰难无比,稳步缓进尚且维艰,何况要跨而越进,其中艰险想必更是异于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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