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前三个等级的天雷子,并不蕴含天雷之力,也就是说在炼制过程中,不需要引动天雷降临。
至于第十种真正的天雷子,炼制之时,必须汲取天雷之力,玉简中描述其威力惊天,可灭杀元婴。
可是待看过炼制法门,邓拓海便失了兴趣。
其中写明炼制之时,竟然需要炼制之人手持天雷子法器雏形,以自身为引,接引天雷降临,否则天雷子难成。
“这法子分明是教人自杀,就连元婴大能恐怕都不愿直面天雷?”
在修真界,谁人不知天雷之威,谁人不惧天雷之威。
天雷虽然也分三六九等,就比如修士冲击元婴时的天劫,需要扛过三道天雷,而这只是天下间威力最低的三种天雷,但是仍然让无数金丹九层修士化为灰灰。
对于邓拓海这种练气小修来说,天雷更是连碰都不能触碰的恐怖东西。
他这一个月恢复体内雷印的过程中,所用的方式也只是慢慢吸收天地间游离的稀薄雷灵气。
邓拓海记得爷爷邓承乾说过,就连神霄宗的元婴期雷修修炼之时,一般都是炼化雷灵石中较为温和的雷灵力,只要不是情非得已,绝不会轻易触碰天雷。
再看前面的三等九种,其中言及的炼制之法,既可以用雷系灵物来激爆雷力,也可以采用封存雷系法术的方式。
上等三种可灭杀金丹的天雷子,所用材料无一不是法宝灵材,还需至少四阶炼器师出手才能炼制,暂时他用不上。
下等三种可灭练气的天雷子,邓拓海看了一眼也没了兴趣,只因对他已无大用。
一阶炼器师出手就能炼制,材料也是很常见的便宜灵材。可惜威力太小,还不如邓拓海催动一门火行神雷法术的威力强些。或许唯一的好处,便是不惧法力损耗。
中等三种可灭杀筑基的天雷子,才是邓拓海最为关心的。
所用灵材虽然珍贵,但并非难找之物,灵石足够都能买到。
这其中前两种天雷子,多半正是他和秦苗亟需之物,可以试一试能否承载他的雷法。
至于两种之中选择哪一种,还需试过之后才能知道,邓拓海一时也不敢妄下结论。
这番尝试过程中,自然离不开他怀中的秦苗,若是没有二阶炼器师相助,光靠邓拓海一人,根本无法进行。
邓拓海一边心中谋划着如何行事,一边抚摸着秦苗的香肩。
他只觉得入手如丝绸般滑溜,细腻温润,宛如把玩羊脂美玉,隐然间能让人上瘾,欲罢不能。
秦苗自他怀中抬首看他。
美人明眸,朱唇玉齿,邓拓海情不自禁,低头含住美人双唇,又惹得怀中一阵嘤嘤婉啼。
…
“苗儿,这门天雷子炼制秘术,你是从何处得来的?”邓拓海轻声问道,话语间连称呼都变了。
秦苗好似想到什么好玩之事,嘻嘻一笑,回道:“这自是我秦家家传秘法,素来不外传的。现在你已看过这门秘术,必须入赘我秦家才行,不然我父亲可饶不了你。”
“入赘?”邓拓海闻听这两字,面色一僵,吓得差点没把手中玉简扔掉。
邓拓海对入赘一词,几乎发自本能地排斥,他可不愿倒插门,去别人家做什么上门女婿。
现如今这世道,在凡俗之中,男尊女卑之风气大行其道,邓拓海打小生活在灵鳌城里,惯常接触的也多是世俗凡人,耳濡目染之下,潜意识里就对入赘之事不待见。
在修真界,虽说表面上看似男女同视,也从不缺乏修为高绝的女修大能,但其实最骨子里,依旧未能摆脱世俗中那般男尊女卑的习气。
比如,低阶女修嫁给高阶男修,往往被视为平常之事,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可低阶男修若是找个高阶女修,定会被世人斥为吃软饭的,可谓受人鄙视,遭人唾弃。
邓拓海不可想活在周围一片白眼和唾沫星子的环境当中。
他打小就接触过不少入赘男修,就比如爷爷邓承乾常去的兰陵酒馆,掌柜高姑丈就是邓家上门女婿。
在邓家修士当中,邓拓海见面要喊一声“姑丈”“姐夫”的,约莫有十个人。
对于他们的处境,邓拓海深有感触,平日里本本分分做事,夹着尾巴做人,可依旧很难融进邓家核心圈子,就连生了孩子也得随邓姓。
对于未来道途,这些人基本早已心灰意冷,大都抱着过一天是一天的混日子态度。
这对于任何一心道途之人来说,又与苟活何异?
“格格”怀中传来一声轻笑。
却是秦苗在以手掩嘴,只看她那模样,邓拓海就知自己又被戏耍了。
但见他将脸刻意一板,直接把手中玉简扔给秦苗,冷冷地说道:“这狗屁秘法,谁爱学谁学,小爷不稀罕。”
秦苗闻言一愣,可还未待她回过神来,便觉耳朵一痒,立时陷入了无法招架之中。
这是邓拓海在先前打闹中,偶然发现秦苗耳垂竟是如此敏感。
他只是轻轻一含……
良久,床榻之上,邓拓海又恢复了依在床头的姿势。
秦苗仍旧靠在邓拓海怀中,只是她秀脸微抬着,仰视着邓拓海,好似总看不够一般。
她俏脸之上,红霞未褪,媚眼如丝,一对眼眸望之宛如春水,装满了柔情蜜意。
邓拓海只看了一眼,就仿佛被融化在其中。
“海儿。”秦苗柔声唤道。
“苗儿。”邓拓海轻声答应。
这一刻,这一声“海儿”的称呼,是如此亲昵,邓拓海听了却毫不反感,只觉得甜蜜无比。
他已不知,到底有多少年没有听过别人这般唤他了;只有埋藏在最深处的忆记里,他隐隐约约记得,爹娘好像就是这么称呼尚在襁褓中的他。
“你这坏家伙,人家刚才以为要死在你手里了呢。”秦苗轻声埋怨道。
只是这声音听起来完全似在撒娇,哪有一丝责怪之意,就连她平日里的泼辣劲儿,此刻也不见了一丝影子。
邓拓海只是嘿嘿一笑,并未回答什么。
“海儿。”秦苗手中握着那枚记载天雷子炼制秘法的红色玉简,语气郑重地说道,“这枚玉简是我娘亲留下的唯一遗物,现在人家传给了你,只希望你能善待它。”
“嗯。”邓拓海郑重地点了点头,“此生,我必不负它。
尽管秦苗没有明说,但邓拓海并非心思愚钝之人,已经听出秦苗话中托付之意。
这玉简是她娘亲的唯一遗物,秦苗也是她娘亲唯一的女儿。
秦苗把玉简中的秘法传授给邓拓海,要求邓拓海善待它,其实这又何尝不是在说,秦苗要把自己托付给邓拓海,并要求邓拓海善待她呢。
而邓拓海这一声轻声允诺,在他心中的份量,也不亚于一记天道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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