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来到切近,就见尘土飞扬,王老好赶紧躲避,把眼睛迷起来观看。“咳,咳,咳,咳”一个小女孩子用手捂住嘴,从马车上跳下来,不住的咳嗽。她咳嗽了半天,又吐了几口口水,又用食指抠了抠鼻子,等她折腾完,开口道:“那个谁,这是什么地方。”王老好暗道,这个小孩子真粗俗,我好歹也是一镇之长,就算你不知道,我一个60多岁的长者,你叫个叔叔大爷还能亏了你吗?蛇姬见这个老头不说话,心中不快,大声道:“老头,怎么回事,没听见我问话吗?”王老好这回不能不答,这几天的怪人太多,这个小女孩整不好,还是什么绿林人呐,这种人可不能得罪。王老好赔了个笑脸道:“这里是安平镇。”小女孩皱了皱眉,道:“原来你会说话啊,这里有没有店房,能吃酒席的那种?”王老好没来得及回笑,就见另一个人也跳下马车,这人身高九尺,头戴范阳笠又披了一个大斗篷,半张脸被帽子遮盖,可是王老好还是隐约能够看见,这张脸黑黄黑黄的,细看,还能看见几根粗大的黄胡子。那人晃晃荡荡来到小女孩旁边,瓮声瓮气的道:“蛇姬不要无理,师父还等着呐。”蛇姬吐了吐舌头。又对王老好道:“老人家,我们是过路的,我们饿了想打个尖休息一下,请问哪里有干净点儿的饭店。”王老好不说话,因为他已经被吓到了,浑身哆哆嗦嗦,这脸还是人脸吗,这简直是兵马俑成精啊。蛇姬在旁边笑道:“哈哈哈,这老头,有毛病。”蛇姬在旁边推了王老好一下,王老好一哆嗦,道:“有的有的,前面不远,就有一个客店,叫刘家老店,是镇上唯一的一家,你们快去吧,去晚了就客满了。蛇姬听了王老好的话,也不道谢,一蹦一跳的返回马车,白骨精见王老好浑身打摆子,从兜里掏出两个铜钱,道:“多谢老人家,这两个铜板您老拿着,有病得治啊,人呐,岁数大了,有病得赶紧治,不能拖,我们回见吧。”王老好拿着两枚铜钱,楞在当地。
张三坐在车里,往外观看,暗道,这个小镇不大,人可真不少,什么样的都有,各种奇装异服,都是些非主流啊。自己混在这些人当中,简直就是个正常人呐。马车停在刘家老店门口,小二皮笑肉不笑,表情僵硬的上前,道:“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呐,里面请吧。”蛇姬跳下车来,道:“我们打尖又住店,快去准备洗澡水伺候着。”张三推开车门伸了个懒腰,道:“这一路的暴土扬尘,你们都洗洗吧,早知道就不坐车了,太累人,小二准备个小跨院儿吧,我们洗完澡,屋里吃饭。”一只大老虎从车箱里挤出来,用舌头舔张三的脸,张三用力推开虎头道:“你也洗洗吧,好好刷刷牙。”小二看了看八只野猪,暗暗叫苦,道:“客官爷,这八只野猪可不能牵到槽头上?”张三挠挠头,道:“那也得给它们找点吃的刷刷毛啊?”小二差点哭了,道:“客官,您有所不知,这几天有很多像您一样的仙长,都带着异兽,这些异兽性情温顺的,我们都找了一个专门的场所统一喂养,如果性情暴戾的,就只能仙长自个儿照顾了。”张三看小二马上就要哭了,拍了拍小二的肩膀,道:“小二你放心,我这八只野猪性情最是温顺,你就牵走吧。”小二又道:“是这样,刚才小的没说清楚,还请仙长派出一个弟子,协助照料。”张三哈哈大笑道:“没问题,禽大你去照料这些畜生,不要让它们生事,小二,这些畜生的饲料可得你们出,我会付钱的。”小二如蒙大赦,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众人走进客店,这刘家老店前面是酒店,后面是客店,这时正是中午,店中食客满满登登,他们吆五喝六,划拳头行令,骂骂咧咧,吵杂不堪。张三一皱眉,叫过小二道:“平时也是这些人吗?”小二道:“平时也没这些人,也不知怎的,这几日江湖人特别多,有所怠慢,还能客官担待。”张三也不在说什么,小二把他们领到一个小跨院,道:“几位客官,还请在这里歇歇,洗澡水,马上就来。”张三掏出几个铜钱递给小二道:“快些准备吧,我们洗完澡,吃完饭,就要歇息了,明天我们还要早起赶路呐。”小二点头称谢,出去忙活去了。
这个小院子很简陋,院墙也不高,能听见隔壁的说话声,张三走进正房,把大家都招呼进来,压低声音对禽大道:“我看这些住店的没一个好人,你今天就辛苦辛苦看好咱们的脚力。”又对白骨精和蛇姬道:“你们两个守夜。”老乞丐翻翻眼睛道:“我呢。”张三呵呵一笑道:“如果有强人来人,你就给他们来个臭弹,但是,一定要事先示意我们。”老乞丐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禽大抱着一个铺盖卷跟着小二来到后面一个马厩,其实叫兽厩更加准确。禽大真是大开眼界,真没想到,一个小镇的马厩里会有这么多的珍奇异兽,有很多禽大都是第一次见,有小型版的九眼狻猊,小型版狴犴,小型版的云霞兽,天火兽……禽大只在画本中看过这些仙兽,这些可都凶兽啊,这个小二是不是把我带错地方了,刚想喊住小二,问个清楚,就见云霞兽身旁的稻草堆中挤出个脑袋,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禽大,开口道:“老兄,你来啦。”禽大不认识他,道:“是啊,我来啦,你老兄,也在啊。”那人哈哈一笑,钻出了稻草堆,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在下是剑虚宗弟子,剑离的是也,你老兄,是哪个门派的。”张三也没给禽大说过他是哪个宗门的,一时语塞。剑离一拍脑袋,道:“想必老兄是散修吧。”禽大恍然大悟,道:“正是正是,在下禽大,跟随老师在山中学艺,老师也没说是哪个门派,应该是散修吧。”剑离拱拱手,喊道:“兄弟们,别睡了,有新朋友来了,都出来见见。”一个声音有点不耐烦的道:“剑离老兄,不要吵吵,俺昨天睡得晚,现在得补补。”又一个声音打了个哈欠,也从一个稻草堆里钻出来,头上还插着几根稻草,他睡眼惺忪的道:“我说剑禽老兄弟,昨天净听你吹牛了,你是越吹越精神,我们也是越听越亢奋,谁知道你几个晚上不睡觉,也是精神矍铄,我们可熬不过你啊,明天还得赶路呐,你就不能让我们缓缓身体,再听你吹牛,哦,这是哪位啊?”剑离哈哈大笑,都笑出眼泪了,道:“这位是散修禽大兄弟,禽大兄弟,这位是养牛的叫牛大水。”牛大水,挽起了袖子,作势要揪打剑离,道:“你家才是养牛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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