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立早就想试招了。
只不过筑基真人不敢招惹,炼气期的修士,他不用这绝招也能轻易制服。
恰好这厉兀鹫看起来宝贝不少,连化骨为牢符这等中阶符箓都有,想来其他宝贝应该也是有些的。
如果没有的话,就真的像他所说,时运不济。
嗖!
光剑直接遁入虚空,这本是无形无影的灵念凝结而成,随时可以显形,也可以隐身。
厉兀鹫严阵以待,连肉痛的时间都没了,从储物袋一阵乱掏,一面青铜小镜子散发着莹莹青光,悬浮在他脑门前,护住了识海位置。
本来就濒临破碎的化骨为牢符也再次散开,化作一双白骨大手将他牢牢护住。
他可不相信徐立说啥就是啥。
攻击神魂?
这小子坏得很,万一他守护神魂的时候,肉体被人一下子毁了怎么办?
他犹不放心,小镜子出现之后,他又掏出一张血符,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出,血符化作一道血色光焰,直接灌注到他体内。
暴气血符,中阶下品符箓,可极大提升灵念强度,只是事后会陷入疲软状态,任人宰割。
这本是给筑基真人的辅助符箓,炼气修士用了,后遗症极大。
但此刻厉兀鹫也顾不得了。
他脸上涌现出一抹兴奋的潮红,眼神深处有了一抹挥之不去的疯狂。
这一切说来很长,但其实在光剑消失的瞬间,厉兀鹫就给自己做好了守护。
终于在三分之一个弹指之后。
化骨为牢符的白骨之花毫无反应。
反而在无人能看到的厉兀鹫的识海当中,一道劈天开地的光剑直接出现,朝着识海一剑斩下,似乎要将这波澜壮阔,黑暗无垠的识海一分为二。
先是一面青铜小镜子浮现出来,它表面散发着莹莹青光,看似柔弱的青光此刻却格外坚韧,光剑斩下,就好似陷入了一层又一层的棉花堆,无处受力,只有不断突破,再突破。
终于。
小镜子表面再也承受不住,一道道狰狞恐怖的裂纹出现在上面,裂纹越来越长,然后碰的一声,化作点点碎片。
光剑继续往下。
厉兀鹫心头发狠,所有灵念汇聚一体,在暴气血符的加持下,无垢无尘的灵念上都染上了一层血色,化作一浪接着一浪的滔天血海,牢牢抵住了光剑的来临。
光剑斩破青铜小镜子已经消耗了不少力量,此刻再斩血浪,有些后力不继,终于在第四十八道浪涛来临之时,光剑最后一点力量被消磨殆尽。
看着仅剩最后一浪的血色灵念,厉兀鹫尽管感觉脑海剧痛,但也算终于松了一口气。
一切都结束了。
识海中发生的战斗无人知晓。
外面,等到厉兀鹫睁开眼,脱离了白骨之花的保护之后,只看到徐立在月光下负手而立,一股凌云直上的气势扑面而来。
他脸色一白,眉间有一滴金色血液渗出。
那是他的识海之血。
离陨落,真的只差一点点了。
“告……告辞!”
厉兀鹫拱手说道,心里却是没底,以他此时的状态,徐立恐怕随便一道金光就能让他彻底留在这儿。
“请。”
徐立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青铜小镜子,暴气血符,两者加持之下,厉兀鹫的灵念虽说论质比不过筑基真人,但论量却是相差无几。
既然念剑术能对他造成这么大的伤害,对于筑基真人来说,也能让他们好好喝上一壶。
炼气大圆满逆斩筑基!
自见过筑基斗法之后,徐立第一次有了这样的自信。
厉兀鹫见徐立无意伤他,不知是不是伤了识海,导致智商下降的缘故,竟大着胆子问道:
“刚才,那是什么招数?”
他还从未听过炼气修士竟有手段直接攻入别人识海当中。
他这也就是得到了徐立的提醒,若是没有的话,他早就识海破碎,身死道消了。
“嗯?”
徐立别有深意地看了厉兀鹫一眼。
“你想探我的底?”
“快滚吧,我怕我忍不住杀人灭口,你知道这等手段越少人知道越好。”
厉兀鹫脑海一清,恨不得打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刚才是犯了什么浑,竟然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他随手拍出一张疗伤符箓,身形随着阴影渐渐消失。
空气中独有一句他有些虚弱的话。
“今日大恩大仇,来日必报!”
饶他性命是大恩,但让他重伤却是大仇,两者并不冲突。
厉兀鹫自觉自己一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
徐立哑然失笑,这异人门果然不管是外门内门,行事性情都如此怪异的吗?
他没想过能将念剑术保密。
自他今夜第一次用出,这念剑术在今后就会成为他的常规攻击手段,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他的手段。
杀了厉兀鹫,除了将这个秘密手段多保留几日之外,毫无好处。
反而伤了他的剑心。
他说过,挡住一招,就饶厉兀鹫一命。
当然,挡不住的话,厉兀鹫死了也就死了。
月色冷人。
徐立站在田府后花园之中,对月憋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恰合时宜的诗文。
他打扮得像个读书人,却不是真的读书人。
他晃了晃脑袋,叫醒一直装睡的蠢驴。
这驴子被他和厉兀鹫的战斗惊醒,明明怕得要死,竟然也不逃,反而闭着眼睛装睡,似乎只要不睁眼,它看不到别人,别人也看不到它。
“该走了。”
徐立摸了摸驴子的脑袋,跨上驴背,悄无声息地走出了田府,没有惊动一人。
……
清晨。
万物复苏。
田姗姗赶早着带人来向徐立请安,却发现客人早已空无一人。
下人禀告,田府上下都没找到徐立的身影。
徐立竟走了,悄悄的来,悄悄地走,不带走一丝云彩。
没有徐立坐镇田府,田姗姗惶惶不知终日,可预想中的异人门报复却未曾到来。
直到金华府的未来夫家,程家之人到来,田姗姗总算安心了些。
随着时间流逝,她成婚,生子,以女儿之身掌控田家,田府蒸蒸日上,那个骑着驴子的身影在她脑海中渐渐淡去。
不过在田府屋檐之上,会时常坐着一个黑衣女子,她静静眺望远方。
她在期待着什么?
可能是一头驴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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