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王强离世后,她像一片秋霜后的黄叶,白天以鸡鸭为伴,夜里以星星为伍,对生活已经心灰意冷。
她不想搬进敬老院,更不想修缮这摇摇欲坠的土坯房,要是危房突然坍塌下来,还省得麻烦村邻,就让废墟把她掩埋。
也许黄泉路上还能和亲人们相聚一堂,还能与爱人携手同行。
可是自从见到了冬冰和星语,她对生活又充满了新的希望,又点燃了生命的火花。
特别是星语一声亲热贴切的“娘”,让她实现了多年梦寐以求的夙愿。只要有个孩子喊她一声娘,就是她一生最大的幸福,她死而无憾,没有空来人间走一趟。
王大娘眼里噙着泪花,她把小提琴放到碗柜上,双手颤颤巍巍,一手牵住冬冰,一手牵住星语。“我白白拣了两个聪明懂事的孩子,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还会有嫌弃的道理!”
冬冰和星语凝视着慈祥可亲的王大娘,异口同声,“娘!以后我俩就是你的儿女,我们会像亲娘一样孝敬你老人家。”
王大娘笑得合不拢嘴,脸上深深的皱纹如同波浪一样舒展开来。“孩子们,我真是喜从天降,轻轻松松捡到了两个聪明能干的好娃崽。”
王大娘拉起俩人,一手拥抱住星语,一手拥抱住冬冰,这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星语柔声细语,“你不但是我们的娘,我们还要向你老人家拜师学艺。”
王大娘轻轻地推开俩人,从碗柜上面取下小提琴,递给了星语,“闺女,你先拉上一曲,我再向你们指点迷津。”
星语毫不推辞,她轻车熟路,演奏起了世界名曲吉普赛之歌,冬冰在一旁用手为她打着节拍。
星语的琴技堪称一流,琴声悠扬,指发熟练。王大娘对她竖起了大拇指,“闺女,一看你就是出自名师之徒,老妇也不敢再当你的老师。”
“只是你对音律还欠一些火候,以后勤加练习,就能成为顶尖的音乐大师。”
冬冰演奏了巜思念和匈牙利的狂欢节,星语就是他的小提琴老师,他的演奏术全是星语所教。
王大娘仔细观看了冬冰和星语的演奏,对俩人赞不绝口,“你们俩个都是百年难遇的音乐天才,老身自愧不如!”
王大娘久久凝视着俩人,如同在签赏一幅国画。“音乐是人类的灵魂,是人们开启心灵的窗口,是世间最美妙神奇的灵丹妙药,它能医治任何心灵创伤。”
她从冬冰手里接过小提琴,又演奏起了世界名曲圣母颂,琴声高亢处犹如万马奔腾,低谷时好似绢绢溪流。
俩人听得如痴如醉,受益匪浅,他们沉醉在美妙的琴声中,心灵深处如同有一股清泉,在静静静的流淌,带走了所有的灰心和失望。
他们感到周围没有一粒尘埃,空气变得清新而又令人心旷神怡。
王大娘停住演奏,她仿佛已不再是古稀之年的老太婆,如同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满脸荡漾着幸福的笑花。
她随口哼唱起了一首充满柔情蜜意的小诗,“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头,爱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
冬冰和星语不停为王大娘鼓掌喝彩。他们猜想,王大娘年轻时肯定是一位风姿绰约的才女,更是一位仪态万千的大美人。
王大娘小心翼翼把小提琴装进了精致的木匣子里,“世间最无情的就是时间,青春美丽而又短暂,最终都会被无情的岁月摧毁。真是回想当年弄青梅,转眼就是白头妪!”
星语搀扶着王大娘坐在木凳上,“娘,只要你拥有一颗快乐的心灵,就会青春永驻,年年十八岁,永远是一个情窦初开的窈窕淑女。”
王大娘仰头大笑,“闺女说得最有道理,让我这个病魔缠身的老太婆也心花怒放!”
冬冰为了攀爬上房顶修缮屋面,他到院子里找来了两根圆木和几块短木条,用锯子和钉锤做着一副简易的梯子。
星语把桌上的碗筷收在一个水盆里,认真涮洗了起来。
王大娘看着俩个忙里忙外的好少年,脸上绽满了幸福而又甜蜜的笑容,“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璧人,男的文武双全、风流倜傥,女的美若天仙、如花似玉!”
星语一脸娇羞,“娘!我与冬冰将来真的会幸福美满吗?”
王大娘一语道破天机,“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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