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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羊肉、狗肉的,我们这是卖玉石的,既然几位客官不买,那就请便吧。”那伙计已经不耐烦了,第二次下达了逐客令。
田文猛然间蹿到柜台前,一把揪住那瘦小枯干的伙计,把他从柜台里给薅了出来。那伙计有点害怕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田文运了半天气,举起的拳头慢慢落下,一伸手从田菜后背的包袱里抽出一封10两的官银,狠狠地砸到那伙计手里,凶巴巴地道:“我们不要赝品,就想买点真玩意儿,把你们账房叫出来,看看我给你的银子够买个什么物件儿!”
那伙计一看这伙人不是轻易能打发了得,口中不住应承着,快步转入了柜台后面。又过了很长时间,一个身材不高,但体态稍胖的账房先生,从后面四平八稳地走了出来,手里还托着那锭10两的官银,轻轻咳嗽一声,笑道:“几位客官久等了,今天的账目有点多,有点多。”
于风三人互相看了看,都不禁好笑,这么热闹的汴梁城,数你们家冷清,算得上门可罗雀了,有什么账目啊,这不瞪眼骗人么?
“账房,我说我这锭银子,就想从你们店里挑选一样真东西,你给我们拿个主意吧。”
“一看客官就是个直率之人,这银子可是不少,容我给您挑挑。”
那账房琢磨了一会儿,开始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终于在货架子最上面找出一个满是尘土的木头小方盒,好容易吹净了尘土、打开小方盒,四人这才看见里面是一小块玉碴子。
看他这么费劲巴力地找出的东西,居然是这么个玩意儿,四人都是大失所望,田文更是怒不可遏:“看来你这店里没一个着调的,这是讨打来啦!”说着,举起拳头就要暴揍那账房先生。
不想那账房先生一点都没害怕,眼睛一瞪,底气十足地道:“等等!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也不问问清楚,就出口伤人?”
“不就是一块玉碴子么?连块石头也不如!”田菜撇撇小嘴儿,很是不屑。
“非也非也。这可不是一块普通的玉碴子啊。”那账房先生一捋胡须,讲出一个故事来。
春秋年间,楚国出了一位琢玉能手,名叫卞和。他在荆山之中得到一块玉璞,认定内藏宝玉,便献给楚厉王。可楚厉王一看那玉璞平平无奇,并不相信卞和的话,反而以欺君之罪砍去卞和的左脚。卞和无奈,只好隐忍等到楚厉王死去,又把那玉璞献给了楚武王。楚武王又把卞和一顿嘲笑,砍去了卞和的右脚,还是不接受这块玉璞。楚武王之后,楚文王即位,卞和第三次到王宫献玉。楚文王念及卞和的坚持和对楚国的忠心,终于命人剖开玉璞,其内果然藏着一块稀世之玉。楚文王念及卞和献玉有功,便将此玉命名为和氏璧。
后来,楚国求婚于赵国,无奈之下,将和氏璧送给了赵国。秦国听说这块稀世之玉落入赵王之手,便以十五城诈取和氏璧,幸亏蔺相如出使秦国,保住了和氏璧,这才有了完璧归赵的典故。
再后来,秦始皇统一六国,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和氏璧。秦始皇一见和氏璧,奉为至宝,命人将和氏璧打造成传国玉玺,在其上雕刻下“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自此,和氏璧成为皇帝的印信、国家的象征。
到了西汉末年,王莽毒死汉平帝,篡汉自立。为了名正言顺,王莽向孝元皇后讨要传国玉玺。孝元皇后一怒之间,将玉玺投掷于地,当即摔掉了一角。王莽十分痛惜,命巧匠用黄金将缺角补齐,自此才有了金镶玉玺的说法。
“故事讲完了么?”田文斜着眼看了看账房先生。
“还没啊。”
“你接下来是要说,你这块玉碴子,就是从玉玺上摔掉的那一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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