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一定是哪里不对!”乌图双手紧握钢柱,脑袋朝钢柱猛撞,直到脑门出血,他瘫坐在地上,泪流满面。
“爸爸、妈妈,儿子没本事练成魔功,更没本事给你们报仇!”他心里好像火烤油煎,痛苦莫名……
一年,乌图的左腿断骨已经长好。但因为他当初受伤太重,骨头碎成多块,所以现在的左腿比右腿短了五公分,别的倒还好,只是走路的时候有点跛脚。
腿上的残疾并不会影响乌图的心情,让他痛苦的是心中的仇恨,当然还有日复一日毫无进展的功力。
过去的三百六十五天中,乌图每天都沉浸在“神魔双修”的痛苦里。他的状态越来越差,甚至用石头在石壁上划道都有些费力。距离发疯,他只有一步之遥。
“一定是我太贪功冒进了。就算修炼魔功也得循序渐进,从最基础的练起。而且我普渡神功练得太深,魔功太弱,这就成不了共修的局面。还得把普渡神功和太阳经暂时忘记,等到魔功有一定基础,才能共修。对,一定是这样!”乌图一头钻进牛角尖,谁也拽不回来。于是从第二年开始,乌图重新审视羊皮卷正面的文字,老老实实地按照“洪荒魔法”所记载从头学习。
从那一刻开始,他强令自己不许练习“炽天心法”,更不许练习“普渡神功”。只要这些功夫的语句偶然在意识里出现,乌图立刻狠抽自己嘴巴,“让你想起来,让你忘不掉!”有时不知连着抽上多少下,脸都会肿的高高的。
这些他都不管,他感觉不到疼,或者是他不让自己感到疼,他只是想记住这种屈辱感,他把屈辱感和满腔仇恨转化成练习洪荒魔法的动力,逼迫自己前进。
又一年过去,乌图觉得自己功力进步,修炼魔功有了小成,于是重走“神魔双修”的路子,“这次一定大不相同了!”乌图再一次满怀信心地启航。
只可惜,命运再次和他开起玩笑。不研究双修还好,一旦重拾普渡神功,乌图明显感到功力下降。不用几天,功力清零。
他几乎崩溃!
乌图这次可是真慌了,他现在怕到每天清晨光线入洞的那一刻。石壁上自己刻下的“活着出去,报仇”每一天都在鞭笞自己,都在嘲笑自己。每一天……
索性什么都不练!每天混吃等死,没事就教“小花”说话玩。
“小花,你知道么,我以前可是神族公子。那可是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咳嗽一声,小老百姓都以为打雷!”小花晃晃它的须子,似乎不以为然。
“小花,我女朋友可漂亮了!哪天介绍给你认识吧。”小花点点头,它似乎也喜欢美女。
“小花,我要是能出去,我就不报仇了,练功太难了,你说是不是?”
“小花……”小花蜷成一团,躲在石头底下睡觉,乌图照样把它拎出来,恶狠狠地对它说:“小花!你敢不听我说话,信不信我吃了你!”这股狂态吓得小花瑟瑟发抖,如果小花有灵智,也一定认为乌图疯了。
吃虫子,睡觉,教小花说话,或者什么也不干,斜倚在石头堆上,盯着光明缝隙发呆。这样的日子过了不知道几年,乌图几乎变成了一位虫类学者。他甚至只凭声音就能判断这只虫子是公是母,长着几条腿,有没有谈过恋爱。
时间失去了它的意义,它变得在乌图生命里顶不重要。有时候乌图想起以前的事,恍如梦幻。连那天凌晨的大爆炸,乌图都开始怀疑究竟有没有发生过。
在乌图要彻底放弃人生,放弃复仇,甚至放弃自己生命的时候,石穴外忽然有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
“这座海角峰原能充沛,正适合咱们安家。”
“嗯。”一个女人答应道。
这两人的对话虽不多,却把乌图死死钉在地上,甚至连呼吸都不能。
“男的是仇人明千雪,女的是……李沧海!”虽然以为自己忘了,但乌图依然对明千雪的声音牢牢记得。至于李沧海那就更不用说,乌图就算头发变白,牙齿掉光,也不会把她忘怀。
乌图的听觉在黑暗中锻炼了这么多年,远比普通人发达,稍运原功,就能达到“巨细无遗”的程度,相当于到达炼体术第五层的“天耳通”境界。所以明千雪和李沧海说话声音虽不大,但乌图能把字字句句都听得清楚。
只听明千雪说:“沧海,你怎么了?是不是又想那小子?”
“是不是又想那小子?”乌图在石洞中一阵激动!“明千雪说的一定是我!她还是记着我!她没忘了我!”
“怎么可能忘了他?提起他,你还真狠心……”李沧海悠悠说道。
“我狠心?不知道是谁先说欣赏我来着?现在又说狠心,我看狠心的是你。”
“你讨厌!坏死了都。”李沧海声音很低,乌图几乎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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