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累刚听完,便反驳道:“殿下明鉴,小人从未做过任何欺压百姓之事,望殿下明察。”
高乐倒是也顾不上和高累不占一边了,这种时候也附和道:“殿下,小人无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许景锦自然是猜到了两人一定会反驳自己,不过趁他们整个人都还是懵的时候,一举定罪就没有那么多的事情了,所以许景锦想要在这一下直接解决掉,定然是准备了很多东西,许景锦说道:“两位大人,别急,吾有证人证词,此刻便示至于众。”
许景锦也没拿出什么东西,嘴上却是念念有词:“建安三年,高员外审周家遇贼一案,竟伙同盗贼,反诬周家之人,后夺其财物,竟至周家十余口,或是下狱,或是逃窜,或是杀伐,竟至广汉城周家几无一人生还,吾幸得遇周家一人,隐姓埋名,向吾报之,吾虽不信,然其手竟握有不可逆之证也。而建安七年,高功曹劫宋府之亲,言父母之官,此等外地之妻,需经功曹判之,待其无所嫌隙,再做定夺。宋府之人敢怒而不敢言,康氏滞留高功曹之府上,经有数日之久,待还之际,亦无他词,整日抑郁,一月之内,竟不得而终,验尸之际,竟有身孕,胎儿尚未成型,要知那宋氏男子,体恤贤妻,一月之内,素未近身,又何来孩儿,其中关系,想必不用言之。”许景锦看了看两人的神色,高乐脸色如常,高累刚刚还在自言自语着什么,却也停顿了下来。
两人都是默然,什么都没有反驳,许景锦再说道:“吾尚有一众名目,汝等可愿听之?”
那高累脸上一脸难看,不过高乐仍旧是没什么变化,只不过他也问道:“殿下,不知殿下从何处取得此戏谑之辞?小人清白,自不被此等言辞诬也,不过陷害之人,定将在劫难逃。”
“高功曹言之凿凿,不过此人竟有吾未能拒之缘由,想来阁下亦是无力驳之,不过此人求吾对其身份保密,故不愿与功曹一叙,倒是对不住功曹。”
“殿下,小人虽未疑殿下真意,不过此等荒谬之词,岂是一国之主言之,此事不过莫须有也。”
许景锦还想着,明明岳飞是几百年后的人,现在就已经有莫须有这种说法了,倒是令他新鲜了,不过许景锦现在虽然确实从某人处得到了一些东西,但是他也不敢确定,只是诈诈这两个人,倒是骗不了他们,只能转换方向,问高员外:“员外,不知功曹所言是否属实?”
那高员外不知为何,似乎是许景锦刚刚说完那一件事的时候就已经在自闭了,到现在为止,尽管许景锦与高乐说了这么多,仍然是无动于衷,直到许景锦问他问题,他才忽然晃神,说道:“殿下,城府甚深也,而吾等甘拜下风,不过若想定罪,恐怕有此证,可能不足也。”
许景锦饶有兴趣地盯着高累的脸,似乎他的脸色又变了,给他展现的再也不是那种附和的笑容,而是另外一种严肃的神情,严肃到许景锦都无法看出来什么,毕竟这个官场他才摸爬滚打多久,即使多了那二十年的履历,也只是让他能勉强自保而已,面对现在对他隐藏的高累,却是没什么用。
许景锦是获得了智慧,可惜经验这种东西,要去时间才能有,许景锦左走右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却没有说话。
那高累与高乐都没有办法定罪,而且还想从高累这种状态下得到一点信息,看来这是不可能的了,许景锦想着那个人说的话,如果这两种方法都失败了,那就干脆强硬一点,说道:“两位大人,不信吾之辞自是有理,不过人与物向来眼见为实,两位可否随之一视,真或假,便在此之间。”
两人这时候的嫌隙似乎消除了一样,相互对视,毕竟,先除外敌,再理内务,这是他们一家传承下来的理念,无论怎么样大的矛盾,只要有了一个目的,那就先去做,之后再内斗,他们两自然也不会忘记。
不过他们还要试一下,高累说道:“殿下,小人不知,殿下既曾言道,不出一日,此事定可迎刃而解,待到明日,吾等便可安然无恙而走出此刑牢之中,又何必跟随殿下同去。”说着竟然是露出了笑容,丝毫不像刚才那个颓废的人。
不过许景锦确是觉得他的做法是很傻的,毕竟这种时候可由不得他:“高大人若是不至,如何称之为公堂,公堂之上,若应审之众未至,而吾之颜面何存,再者说,若是吾随意判刑,而民众附之,则大人之罪,以何覆也。”
当然,高累说的这番话,只不过是说着玩而已,毕竟两人现在几乎是确认了敌对关系,不过自己的孩子似乎还看不出来,但是高累看得明明白白,连那一件事情都查了出来,将自己不愿意的历史都拿了出来,可是没那么好收场的,毕竟这一件事情,连他的儿子也不知道,至于许景锦是在哪里知道的,他确实也想要了解一下,他想知道那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高乐看到高累的眼睛似乎迸发出了怒火,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情绪,反正他是不理解的,不过他也想起来当年的那个自己,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每个人都会有这种意气风发的时间,他自然也不例外,不如说正是因为他这个出身,他才更加的想要证明自己,才更想着要去做些什么,可惜当年的往事已经是他不愿意回想起的,但是又不可能忘记的,这些事情,他现在的想法居然出奇的与高累的想法莫名一致。毕竟,他也想看看,那个了解他这么多的人,究竟是谁。
几人各怀着自己的心思,就这样慢慢地走了,不过身后跟着的高牧确是有些懵的,毕竟好像几人都在说着自己不懂的话语,唯一能理解的,就是他们好像要去见一个非常重要的人,来定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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