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锦虽然没有看见他靠过来,但是能够辨别身后的脚步声,声音极小,似乎还在试探他,他便继续装着还没有醒过来的样子,一动不动,对面的人相当的谨慎,但是他终究还是忍不住了,那汉子朝着许景锦的头便是死命的一击。
许景锦见这一拳下了死力,立马将头一歪,用手让自己稍稍往旁边一动,那汉子见势不妙想要收拳,却已经是太晚了,他又不敢强行收住,否则虚弱的自己被刚才的全力一击打中,后果必然不堪设想。只得继续往地下击去,这一拳甚至击穿了木板。许景锦趁他尚未收拳的时候赶紧爬起,再望向那人时,他的手关节处已经稍有泛红,若是仔细一看,便能发现那汉子的手已经是有血迹了。
那人也不知道怎么了,收回自己的拳之后,神情变得异常,整个脸似乎都改变了,嘴里大吼着,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疯着跑了出去。
许景锦自然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毕竟许景锦刚刚摆出架势之后,那人便冲了出去。许景锦不明所以,而门外的小弟们也不知该怎么办,只能一齐去追他们的老大了,本来喧哗的楼道中,此刻竟然是再也没有了声音,许景锦也对此很是懵,但是他即使是此刻也没有忘记礼数,去拉起旁边呆滞的柳笙,说道:“姑娘,此地不宜久留,在下先行告退了。”也不等柳笙回话,立马向着旁边的窗户翻越,从窗口跳了出去,毕竟他可不知道门口是否还有那汉子的人把守在侧。
许景锦顺着街道旁边空旷的地方,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一边行进,神态相当可疑,加之风尘仆仆,自然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他亦知这样下去不是一个办法,如果有其他人跟着的话,定会被捉走。但是许景锦此刻确实是没力了,这种高回复力的背后,是对于体能沉重的考验。况且他身上没有一点儿的钱了,唯一所剩下的,就是藏在最里面的令牌,无论什么都丢了,这个东西也不能丢。
虽然他是一个可疑人物,可惜没有一个人来将他拿下或是审问,就这样慢慢地来到了宫中,向着侍卫明示了身份后,侍卫却对于那副令牌持怀疑态度,毕竟一名出外买杂物的下人,拿着令牌,却一点儿东西也没带,还弄成这副模样,本身就相当可疑。况且这种人放进去了,有失宫中人等的形象,毕竟他的穿着,虽然金贵,但是经过了尘土的洗礼,显得破破烂烂,像一个叫花子一样,而在这宫外,就是百姓的房屋,看见这样一个人进去,自然会有联想。侍卫问道:“你便是方才出宫买物的小厮?”
许景锦勉强地答道:“正是。”然后笑了两声,说道:“在下于道上被劫,曾学过武艺,想凭一己之力制服恶徒,谁知双拳不敌四手,还是被贼人所抓,身上财物,自然洗劫一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逃离。”
那侍卫再围着他绕了几圈,见实在是没有借口反驳他,但又不想失了面子,只能说:“阁下身份未定,仅凭一枚令牌,身份不能定也,待吾禀报上层,再做决定不迟。”
许景锦自然知道此时的自己看着确实不像从宫中出来的人,倒也不恼,反而觉得这个守卫做得不错,但是守卫说要去上报,却一动不动。于是许景锦只好低声下去地问道:“这位爷,上已晓此事?”
那人回答:“吾尚未禀明,上又怎知?”
“为何阁下尚未禀之?”
“汝尚在此,若吾离去,岂不合汝之心?等吾等候上层巡查至此,再报不迟。”
“若上一直未巡至此?”
“那便等到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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