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无道长与懒和尚三人其实与秦越差不多脚步进入孟县,只不过一在明一在暗而已。
塔山叶家就是徐无道长锁定的目标,他让懒和尚铁罗汉在外围打探接应,自己施施然的进了府,说风水,谈堪舆,加上出凡的相貌,洒脱的举止,不用两天,就忽悠的叶昌延迷三倒四的,信任有加。
徐无道长见多识广,见北院上房突兀的安了座佛堂,心知必有名堂,夜里仔细排索,就被他发现了秘密。师徒几个偷偷的碰头详细研究后,这才有了今日的硬攻门。
叶家刀客几乎死伤殆尽,刀枪却又长了眼,叶昌延的妻儿并无一人受伤,不过此时的叶昌廷却是不清楚,正尽量的打足精神应付秦越的问话,以期“戴罪立功”,以保自己两个儿子一条性命。
秦越不厌其烦,叶家事,江湖事,私盐事,恩怨事,明面事,暗底事,事事相问,事事追问,时不时在纸下记录一二。
一直问到中午,张通进来呈上一张纸条,对秦越使个眼色,秦越心里有了底,挥挥手示意退下,见叶昌延父子三人尤在地上麻木的坐着,心想也折磨的差不多了,便道:“叶昌廷,看你这人违法犯罪之事做了一箩筐,为人却也光棍,本官有意放你一条生路,可你这白纸黑字的亲笔记着,寻不着道理呀。”
叶昌廷那个悔呀,每做一笔不干净的买卖,都在册子上记上一笔,这是还是他父亲留下的规矩,说是放在佛座下,可化血厄。没想到这一次血厄却临到了自己的头上。
“求上官搭救!”
“求上官搭救!”
听话听音,似乎死罪可逃,原来木头般的两个少郎君也醒过来了,出言恳求。
秦越似乎很为难,指指那册子上的文字道:“这桩诱引叶昌海去赌钱,赌光家产再平价买地的事情,是谁经手的?”
“管家叶仁。”叶昌廷的精明劲立马回来了,大叫道:“都是管家干的,许多事我并不知情。”
铁罗汉在边上看不下去了,冷着脸起身,甲寅也就跟着二位师父出了门,猛的被强烈的太阳光一照,刺的两眼都迷了起来。
懒和尚拍拍他的脑袋,叹口道:“师徒俩一个德性,卑鄙,你可不要学。”
甲寅道:“九郎说过,这叫计谋,策略。”
“老子就看不惯,走,看看去,搜到多少金银珠宝。”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一次可谓是大丰收。
库房的粮食够五百人吃半年,拖出来摆在院子里的银锭足足五大箱,这只是明面上的,北房密室里还有足足二十箱,其中两箱还是黄汕汕的金子,陈疤子找个不扰女眷的名头,让王山刘强几个陪着老兵在那守着,却是不敢让那些新兵们知道,否则就真乱套了。
务本堂内,秦越的声音如春雷般在叶昌廷的心头上炸开:“既然你找到了替罪羊,那这几桩案子就要办一办,本官可以饶你不死,但你必须为本官办事,当然,事情若是做的好,本官自有奖赏。”
“两位令郎去南唐读书吧,本官在那有几个朋友,可以照应,路上不安全,铁罗汉师兄弟送他们去,就万无一失了。”
“至于你的家产,房子,田产,商铺,本官不动,这些粮食、金银,给你留你三分之一,其余的充公,你有没有意见。”
这话,要是早上听到,叶昌廷肯定嗤之以鼻,一挥大手就要把人轰出去。但现在听来,却是有如天籁之音,不仅性命得以保全,还能留住家本,就连浮财都能留下三分之一来,不由喜出望外,连连答应。
既出务本堂,回北房一看,自己妻妾虽是一脸惊吓,却都毫发无伤,心头的一颗大石落了地,竟然打心底里冒出两个字来:
“仁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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