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挤出个大大的笑脸,“太对了,太对了。”
李玄音鼻腔里满意的哼了一下,冲马玉颜抬下巴道:“他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马玉颜没理她,冲风沙笑道:“你的话我都听,这就下去吩咐,晚点来找你。”
目若秋波,语气暧昧,盈盈行礼,摆臀而去,合门时还不忘冲风沙媚眼拉丝。
就是故意气李玄音的。
“你的话,我都听……”李玄音盯着合上的房门,怪声怪气重复马玉颜的话,“还晚点来找你……”话锋和目光一下转到风沙身上,咬牙切齿道:“找你干嘛?”
她心内忽然生出一种深深的危机感,这是一路上都不曾有过的急迫的危机感。
风沙伸出手指,轻轻地顺理她的额发,柔声道:“有你管着呢!她还能干嘛?”
李玄音脸蛋有些红,却没有躲开,哼道:“知道有人管你就好。”
风沙笑了笑收回手,大马金刀坐下道:“园子里呆几天有点闷,江宁你比我熟,不妨安排一下,带我领略下秦淮风情。别误会,我就是想看看名花榜举办的情况。”
李玄音听得一愣,蹙眉道:“你这一路不是一直都藏头露尾,深怕被人知道吗?现在怎么又不怕了?那种脏地方藏污纳垢,听英夕说,侍卫司和老鼠最爱往里钻。”
语气虽硬,充满讥讽,其实相当心虚。
她总是对风沙耍性子,而且一直耍得心安理得。
早先觉得那是我姐夫,自然要千般万般宠着我。
风沙续弦后,觉得风沙对不起她姐,那就更要大闹特闹。
假借李佳音之口,跟风沙确立关系之后,愈发肆无忌惮。
但有一点,她从来不耽误正事,更不会主动坏风沙的事,这是皇家公主的教养,更是泱泱大唐公主的气魄。
唯独这次让英夕出去给父皇送信,她是真的心虚,因为她知道这样会泄露行踪,风沙这一路最在意这个的。
而青楼楚馆那种地方,连她都知道各方势力于内耳目众多,风沙不可能不清楚。
居然还要她领去游逛,岂不怪哉?
李玄音那点小心思,对风沙来说就是透明的,笑道:“我拐走人家的掌上明珠,总不能连声招呼都不打吧!”
李玄音登时闹了个大红脸,啐道:“说什么胡话,什么拐走,谁被你拐走了。”
风沙呵呵道:“对对,是我被你拐走了,行了吧!”
李玄音反应过来,咬着下唇,红着脸掐拧他大腿。
风沙连忙喊痛求饶,伸手捉住她的手一阵搓揉,揉得李玄音脑袋瓜子嗡嗡发麻,身子连半边身子都酥了,方才收了起笑闹,正容道:“不管从哪儿论,都是一家人,该做的事,我会做,但凡有可能,我不会袖手旁观。”
李玄音身子僵了少许,低声道:“你跟明教到底是想干什么?真想帮父皇么?”
上次风沙上次来江宁的时候,她一直想让风沙为父皇效命,结果尽碰软钉子。
怎么突然改性子了?
风沙道:“该知道的,想必英夕都跟你说了,该安排的事,我差不多安排完了,现在我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但你知道我喜欢清净,不想见那么多人,若有事找我,找你就行了,你回来跟我说,我能办就给办了,不能办我也不会强办。”
为了给李玄音谋得地位,他真是操碎了心,这几乎是把权力往李玄音手里硬塞,不需要懂什么、会什么、干什么,他一手包办,这丫头只要好好当个传话人就行了。
李玄音面露迟疑之色,小声道:“你既然不怕见人了,那就去见一下父皇呗!”
风沙差点晕过去,心道真是个傻丫头,我要是见到了唐皇,那还有你什么事。
李玄音的声音越来越轻,脸蛋也越来越红,细若虫鸣般小声道:“我跟你的事,总还是要父皇允许的,毕竟你跟姐姐,又已经,哎,我,恐怕父皇震怒也说不定。”
风沙心道你把英夕听到的事跟他一说,他能把你打晕包好送我床上来你信不信,嘴上却道:“所以才需要你两边传下话嘛!免得见面闹太僵,反而没了回旋余地。”
李玄音面露难色,“我怕我回去了,父皇会把我关起来,就,就见不到你了。”
她现在应该呆在北周等待与契丹和亲呢!如今私自偷跑会来,根本见不得光。
风沙忍了又忍,终究忍住了没有笑,一本正经地郑重道:“现在北周大军压境,一切以军国大事为重,就凭我与柴皇近期有约,料来无人敢乱我心绪,败坏国运。”
李玄音想想也是,旋即嗔道:“怎么就乱你心绪了?父皇母后都还没有同意呢!现在我还是我,你还是你,谁稀罕乱你心绪了。”
风沙干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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