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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千方百计

岳飞分析道:“你们一定要抓住兀术的心态,他在大宋这里吃了败仗,心里自然窝火。你们要多说大金国威震天下的话,让兀术心甘情愿请你们去看他的布防,这才是此番密探的最高境界。”

“见了兀术要见机行事。”岳云笑道。

张宪道:“四位小兄弟,真是神仙人物,聪明过人。”

“你们凯旋归来,哥哥我与你们一醉方休。”牛皋拍了拍子午四人的肩膀,哈哈大笑道。

梁兴拱手道:“年纪轻轻,聪明过人,佩服,佩服。”

“你们要记住,你们也是岳家军!”杨再兴一一抱着子午四人,路过黄香,差点抱过去,黄香低头躲过。杨再兴乐个不住,黄香也乐个不住。众人更是忍俊不禁。

子午语重心长道:“我们自从抵达郾城就自认是岳家军了。”

“可不是,如今岳家军名扬天下,我们也算沾些荣光。”余下喜乐无比。

黄香道:“如今兵荒马乱,兀术手下号称威震天下,可在岳家军面前却不堪一击。”

“要说靖康耻,实在不是什么奇耻大辱。与其说是女真人威震天下,倒不如说我大宋胆小如鼠。”普安道。

武连道:“可不是,当年李纲大人与张叔夜大人,他们都可以固守东京。还不要说,种师道、种师中、姚平仲,这将才不少,可惜朝廷不听,朝廷不用,也是没办法。别说天要亡我大宋,实在非天灾,实乃是人祸。”

“我听说有个叫做郭京的,你们可知?”岳云饶有兴趣。

“我知道这人,当年我们在东京,就见过他,他当时还是一个小校,并不起眼。后来诛灭六贼,他还招摇撞骗过。”余下介绍道。

岳飞问道:“你们所说六贼,便是蔡京等辈,是也不是?”

“不错,我爹爹说过的,我记忆犹新。听说蔡京在潭州饿死了,真是好笑。”黄香捂嘴暗笑。

子午笑道:“可不是,蔡京就是饿死了。只不过他在潭州饿死在了寺庙里,却不是道观里。”

“蔡京生前吃的东西可不一般,恐怕皇宫里也不过如此。他最后却没吃的。”余下笑出声来。

普安道:“也不是没吃的,只是有人听说他是蔡京,都不卖给他。”

“这是为何?”武连挠了挠后脑勺,一头雾水。

张宪笑道:“我知道,世人皆知蔡京是大大的狗贼,他的银子钱上太恶心。人们嫌赚了他的银子钱,背后会有人指着鼻子骂他们,戳他们的脊梁骨。”

“咱可不认得什么蔡太师,他会遗臭万年。”牛皋咬牙切齿。

梁兴道:“蔡京这人,死有余辜。可听说这人也才华横溢。”

“才华横溢有什么用?难道太上皇不如蔡京么?这舞文弄墨不但赶不走女真人,还被俘虏了去忍辱负重,岂不可笑?”杨再兴恨恨的道。

岳飞潸然泪下:“不错,舞文弄墨赶不走女真人,惟有金戈铁马。”

岳云见状,马上劝道:“父亲,切莫如此。”

“如今太上皇早已驾崩,但愿他在天有灵,保佑我大宋恢复中原,直捣黄龙。”余下也嘘唏不已。

“出师北伐,还于旧都。”黄香举起拳头,信誓旦旦。

子午看向岳飞,只见岳飞眼里含泪,如何也落不下来。岳飞的眼神目光如炬,看向大帐外,眨了眨眼睛,叹息不已。

余下道:“明日我们就出发了,诸位不必担忧,我们回来,诸位一醉方休。”

“天色已晚,我们就歇息去了。”普安拱手道。

武连笑道:“郾城百姓最近也没什么夜市可玩,他们都为岳家军忙忙碌碌,很是辛苦。”

“多少年了,中原黎民百姓被刘豫压榨,如今又遇到兀术的兵荒马乱,他们也苦不堪言。”余下道。

“不错,这打仗不好玩,且不说劳民伤财,兵荒马乱就够苦不堪言。”岳云道。

“我倒想起了杜工部的《兵车行》,其中有几句,读来令人感慨万千。”岳飞语重心长道: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

黄香听了也热泪盈眶:“岳叔叔,我最不喜欢杜工部了,他的东西总让我哭。让我笑有那么难么?”众人却笑不出来,一起低下头,默然不语。

次日早上,岳飞引众送子午等人的大队人马,往开封赶去。临行前,众人辞别,依依不舍,不在话下。

“千万小心谨慎,不可粗心大意。蛛丝马迹也不可透漏出去!我郾城驻军很少,如若兀术得知,必定反扑而来。”岳云叮嘱再三。

“放心好了,你们放心好了。”余下道。

黄香似笑非笑:“放心,他们放心不了。若想放心,我们就要大闹东京!”

“六月份东京有什么可闹的?”余下认真道。

武连喜道:“我素闻七月初七是七夕节,这节日不得了,大街小巷都是花姑娘。她们花枝招展,喜笑颜开,打扮的漂漂亮亮。”

“我大宋当年,这节日喜庆的不得了。岂不闻:正月观灯、二月踏青、三月赏桃、四月流觞、五月竞舟、六月纳凉、七月乞巧、八月赏月、九月赏菊、十月画像、冬月参禅、腊月踏雪。一年四季,也不觉枯燥乏味。”黄香头头是道,掰着手指头,娓娓道来。

“莫非如今我大宋就不行了?我看这节日照样过,东京虽说被叫做了开封,可东京开封府,原本也没错,是也不是?虽说眼下兵荒马乱,可黎民百姓的日子照样过,天塌不下来!反正有大高个顶着,看,我也不算大高个,我不怕!”普安自嘲道。这话惹得众人捧腹大笑,乐此不彼。

子午见岳飞一言不发,只是微微一笑,就对岳云耳语:“岳云,你父亲如何一言不发,我们要走了,莫非无话可说?”

“他不是无话可说,只是担忧你们。怕你们有所闪失,替你们的安危考虑。”岳云喃喃道。

“小子们,你们年纪轻轻,胆大包天倒也没什么,不过要谨小慎微。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如若不然,可是掉脑袋的大事。”张宪神情肃穆道。

牛皋不以为然:“没什么大不了,眼下这天气酷暑难耐,你们到了东京,这急躁可要不得,别像咱一样,大大咧咧可就麻烦了。”

“咱也是自由自在惯了,不喜欢拘束,就喜欢东征西讨,哥们弟兄走南闯北,很是快活。”杨再兴笑出声来。

梁兴也感慨万千,马上叮嘱道:“你们到了东京,可别贪玩,当心兀术的细作把你们给忽悠了。”

“兀术既然在开封按兵不动,自然也对开封的防守了如指掌,你们不可粗心大意。别没探听到兀术,反而被兀术反过来玩弄了。”岳云也担惊受怕。

余下不以为然:“你们别小看我们,我们当年可是去过金太宗哪里,乔装打扮成西夏时节。”

“别吹牛,你们也不害臊。”黄香当然不相信。

岳飞虽说听种浩介绍过,但也担心受怕道:“毕竟当年你们跟着你们家师父,什么事都有人可照应,此番有所不同。你们四个人与黄香,五个年纪轻轻,有些事,如若拿不定主意,又当如何?”

“岳叔叔,既然如此,就让岳云哥哥陪我们一起去,岂不很好?”黄香灵机一动,马上对岳飞耳语。

岳飞马上摆摆手,并不同意,随即对黄香耳语开来:“这可不成,不是我怕你们有所闪失,顾忌云儿的安危,只是带兵打仗他不错,至于这打探消息就勉为其难了。再说云儿前去,如若见了兀术忍不住暴露了,你们岂不前功尽弃,是也不是?”

“好吧,好吧。”黄香点了点头。

余下见黄香与岳飞说悄悄话,就闷闷不乐,可不能说什么,就言不由衷道:“离开东京许多年,没想到此番要故地重游了。”

“你们当年也去过东京?又开玩笑。”黄香歪着脑袋,不屑一顾,以为他们开玩笑。以为他们在深山老林,不会下山到东京。

岳云笑道:“这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京是天下第一大都会,令人趋之若鹜,也在所难免。”

“不错,我们不但去过东京,而且当你时常去。”子午点了点头。

余下娓娓道来:“东京的汴河,东京的冰雪,东京的芦苇荡,东京的渔舟唱晚,东京的茶肆酒楼瓦肆,我们记忆犹新。”

“可不是,我们与李师师就在东京见过,可惜没见过李清照。”武连笑道。

普安“这也算很大的遗憾。李师师姐姐告诉我们,她对李清照夫人的词,很以为然。”

“快打住!吹牛有什么用?牛肉吃多了,是也不是?”黄香马上用手示意。

众人哈哈大笑,笑声传向远方。

片刻,子午等人的大队人马辞别岳飞等人,渐行渐远,但见小河淌水,哗哗作响。绿树成荫,微风习习。

“我们真去东京开封么?”子午虽说行走江湖许多年,可此番前去深入虎穴也不免提心吊胆,就看向众人。但见,子午、普安一辆,车上装着瓷器;余下、黄香一辆,车上装着书籍;武连单独一辆,车上装着茶叶。三队人马,还有岳飞派来的三个小卒分别在三辆车上驾车。余下、黄香的这辆车有棚子,黄香坐在里面,看护着几箱书。余下在外边与小校换着驾车。浩浩荡荡,车轮滚滚。

听了这话,余下大惊失色:“你不会害怕了吧,我们返回去还来得及,这不丢人现眼。量力而行实为英明之举。岂不闻‘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还没到开封,你就胆小如鼠,如若到了恐怕就尿裤子了,是也不是?”

“子午,素知你沉稳,可这些年了,你如何行走江湖,越来越胆小如鼠了?当年我们跟随师父去大金国见金太宗,世人皆知金太宗是老狐狸,很不好对付。照样被我们收复的服服贴贴。兀术当年不是也在场么?又当如何?我们照样全身而退,可见也不过如此。如今一个年纪轻轻的金熙宗,就把你吓破了胆,岂不可笑?”普安也打趣道。

武连问道:“说了半天,金熙宗今年多大年纪了?”

“听说二十一岁!二十出头,比我大好多,不过与你们几个差不多年纪。”黄香笑道。

余下笑道:“我今年与金熙宗同龄啊!好失望,他都做了皇帝,我却是一介布衣。”

“我今年二十二岁,更无地自容!”子午笑道。

普安乐道:“那我也羞愧难耐了,是也不是?”

“我比金熙宗小一岁,如此看来,我是最小的一个了。”武连看向余下。

黄香言不由衷道:“胡说八道,我才最小。岳云哥哥今年也是二十一岁,不过金熙宗是二月份出生,岳云哥哥是七月份出生。很有意思啊,他们居然是同一年出生的。金熙宗做了大金国的皇帝,岳云哥哥做了大宋岳家军的少将军。没法比啊!”

“黄香,你对你的岳云哥哥失望了,是也不是?如若他做了皇帝,你就可以做皇后了,是也不是?”余下打趣道。

“再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臭嘴!”黄香坐在马车里气呼呼道,随即伸手去抓外边余下的嘴巴。

“看看你,撕烂嘴巴就撕烂吧,还臭嘴。你又没吃过,如何知道我的嘴巴是臭的还是香的?”余下喋喋不休。

黄香闭上眼睛,当作没听见,心里却乐个不住。

子午道:“开封,这名字好奇怪,还是东京好听!”

“开封过去叫做东京!汴京!还是东京好听!”普安也赞同子午的看法。

武连娓娓道来:“夏朝,自帝杼至帝廑在开封一带建都二百一十七年,称之为老丘。大禹为避商均而居阳城之东。商朝,在开封一带建都二十七年,史称嚣。春秋时的郑庄公在今开封城南朱仙镇附近修筑储粮仓城,取‘启拓封疆’之意,定名启封。”

“战国魏惠王六年,迁都于大梁。引黄河水入圃田泽,开凿鸿沟、引圃田水入淮河。水利既兴,日趋繁荣。他还修魏长城、联诸侯,国力日盛,乃得称霸于诸国,使大梁成为当时繁华的名都大邑之一。后来,秦国战将王贲堵截黄河大堤,引黄河水入鸿沟,淹没大梁城,致城毁人亡,成为一片泽国。”黄香嘘唏不已。

余下道:“我也知道一些,据说,秦设大梁县。西汉,又设浚仪县,不过此时启封依然得以流传于世。可汉景帝登基大宝,就有了些改变。‘启封’二字因避汉景帝刘启之名讳,故将启封县改名为开封县,这便是‘开封’这一名称的最早由来。”

“东汉,‘启封’早已变成‘开封’,无人再提‘启封’二字。”子午笑道。

普安道:“北周武帝建德五年改梁州为汴州,这是开封称‘汴’之始,由县治改为州治,失落了近百年的开封又逐步的恢复了元气,开封也成为北魏对南部各朝作战的水运线上的八个重要仓库之一。不可小觑!”

“隋朝置陈留郡于浚仪县,后改陈留郡为汴州。隋炀帝时期开凿的两千多千米的大运河中段是联通黄河与淮河、贯穿汴州的汴河,大运河黄河至淮河段又称通济渠。这东京的漕运便如日中天了!”武连喜乐无比道。

黄香道:“唐高祖武德四年,设汴州总管府,下辖汴州、洧州、杞州、陈州四州。唐太宗贞观元年,设河南道,道治浚仪县。唐玄宗天宝元年,汴州一度改设为陈留郡。”

“朱温灭唐初开国,升汴州为开封府,建名:东京。由此开封叫做东京!后梁灭,继起的后唐定都洛阳,于开封置汴州。石敬瑭建立后晋,又从洛阳迁都到开封。他还是觉得开封比洛阳更有帝王之气。”子午笑道。

余下道:“契丹攻克后晋都城开封,后晋灭亡。耶律德光在开封登基,改开封为南京,改汗称帝,定国号为‘大辽’,这便是辽太宗。”

“辽军北撤后,后汉立国仍定都开封,后来,郭威发动澶州兵变,灭后汉建后周。郭威勤政爱民,励精图治,国力强盛。”普安嘘唏不已,对郭威登基大宝颇有不快之感。

武连道:“后来,后周世宗柴荣即位。他在郭威的根基上,整顿朝纲,励精图治。三次征伐南唐,夺得‘淮南十四州’,并恢复了江淮漕运,使开封热闹非凡。”

“后来,我太祖武德皇帝登基大宝以来,就叫做东京开封府了。可惜,靖康二年,靖康耻后,女真人狗胆包天,居然改东京称为‘汴京’,可老百姓更愿叫做开封。我们还是叫做东京,心里也快活些。”黄香道。

子午仰天长叹:“如今叫做开封比较好!我大宋将在开封,开疆扩土,一往无前,直捣黄龙,兴复大宋,有何不可?”

“好了,别吹牛了,我看我们此番如何对付兀术,实为当务之急。”余下乐道。

“兀术眼下恐怕是战战兢兢,没什么宏图大志。这金太宗死了,金熙宗年纪轻轻继位。如若大金国一败涂地,兀术便是大大的罪人,他如何担当得了大金国的千秋万代,他自然比我们还要提心吊胆。”普安不以为然。

武连道:“我眼下不知道,金熙宗听兀术的,还是兀术听金熙宗的。”

“金熙宗又不在东京,呢就别胡思乱想了,我们想好对付兀术就行了。”子午道。

余下认真道:“此言差矣,如若金熙宗也在,又当如何?”

“大不了,我们想好两套说辞,一则金熙宗在场,二则金熙宗不在。这面面俱到,马虎不得。”普安推心置腹,若有所思。

武连也笑道:“本来想着来东京玩一玩,这倒好,紧张兮兮,要在东京与兀术斗智斗勇了。”

“这才好玩,够刺激。”黄香乐道。

余下道:“我们玩的算不得什么,我们比起郭京就差远了。”

“你是说当年靖康耻的郭京大法师?这人真有趣,我听说他会幻戏,参军入伍,混口饭吃。后来钦宗得以赏识,他居然做了大法师,会撒豆成兵。结果女真人攻破东京,郭京就跑了,是也不是?”黄香笑得咯咯作响。

余下道:“听说他死了,死的很难看。”

“他长的如若难看,死的也难看,真是可怜兮兮了。”黄香假装黯然神伤,为郭京感到伤心难过,逗得大家捧腹大笑。

余下道:“郭京又有什么错?可到底是郭京的错。”

子午等人一路前行,路过颖昌只住上一晚次日便行。黄香在路上与余下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多了许多快活,二人更相和睦,惹得武连羡慕嫉妒,也束手无策。抵达东京开封,路过南熏门,子午四人鼻子一酸,不觉潸然泪下,久违之感,袭上心头。

这南熏门,多年以前,可是子午四人进出东京的必经之路,还记得多年以前的春花秋月,冬去春来。如今看上去却事过境迁,南熏门依然,而大宋却已南渡。如今女真人、契丹人、中原人、高丽人、党项人、日本人、大理人,依然在大街小巷走来走去,却少了当年的热闹非凡,和儒雅之气。多了许多兵荒马乱后的悲凉和惨淡。汴河水依然,垂柳荡漾依然,波光粼粼依然,但来到这里却百感交集,走在东京汴河边,子午等人思绪飘飞,眼里含泪。黄香却嘻嘻一笑,东张西望,乐此不彼。这倒不是黄香毫无国仇家恨之情,只是黄香素来不喜形于色。内心却是哀莫大于心死,早已满不在乎。

子午等人来到和乐酒楼,让小卒带着马车去歇息,五人上了客房,坐在二楼,远眺窗外汴河。垂柳荡漾,波光粼粼,鸟雀渐飞渐远。眼前,楼下女真人身披铠甲,巡逻而过,很是大煞风景。四人定睛一看,楼下几个宋朝小孩子夺得远远的,不敢哭,不敢闹,只是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

突然,咯吱一声,门轻轻被推开,两个小厮微微一笑,走了进来。一个大眼睛的店小二端上几盘菜,放到桌子上,笑道:“几位客官,你们要的饭菜齐了?这客房可还满意?”

黄香笑道:“不错,靠着汴河,风景如画。”

“风景如画是不假,可惜今非昔比。”另一个小眼睛的店小二惋惜道。

“此话怎讲?”子午诧异万分。

“兀术眼下霸占东京,赋税不少。为了挥师南下,进攻临安,听说女真人从白山黑水迁来许多女真人。”大眼睛的店小二低声细语,战战兢兢道。

余下问道:“东京,还有赋税?我们听说女真人为了休养生息,减少赋税许多年了,为何突然又收税了?说说看。”

“金太宗死了,金熙宗继位,可没什么实权,兀术、完颜希尹、完颜宗干,这三人帮着金熙宗这小崽子夺权后,兀术就撕毁和议,意图挥师南下。你们想想看,兀术可是挥师南下的急先锋,金熙宗乳臭未干,想掌控大金国,自然要依靠兀术,兀术想做什么,金熙宗能不支持么?眼下东京,比起李纲大人当年,就差远了。话又说回来,靖康耻时,钦宗皇上派王时雍、徐秉哲那两个狗东西大肆搜刮老百姓,把我这酒楼都糟蹋的不成样子,能拿走的都拿走了。我恨他们反倒比恨女真人更厉害,你们不明白,我就不说了。”小眼睛的店小二嘘唏不已。

“这件事,我也听说过,王时雍号称‘金人外公’,是也不是?”黄香点了点头。

“不提这狗贼了,他当年还在开封府坐堂,我骂他八辈祖宗。玷污了开封府的名声!如若包拯在,恐怕都气活了。听说,今年年初李纲大人在福州撒手人寰了。”大眼睛店小二说罢潸然泪下,低下头,慢慢的走了出去。

“几位客官不必在意,他就是多愁善感惯了。”小眼睛店小二却嗔笑一下,退了出去。

武连也鼻子一酸,滚下泪来:“李纲大人,我们都没见上一面,没想到他就撒手人寰了。”“还记得东京保卫战,李纲大人与我们同生死,共患难。”普安潸然泪下。

黄香见二人这般模样,本想笑,愣是憋住了,马上问道:“不至于吧,李纲,你们认识他,他可不认识你,他是做过宰相的,你们如何见过他,小老百姓别告诉我,你们与他是故交,我可不信这样的笑话。不会吧,东京保卫战,你们也在,这玩笑又大了。”“这个不骗你,我们都在场,你爱信不信。”余下马上对黄香耳语。

黄昏时分,东京夜市早已人头攒动,虽说女真人眼下霸占东京,可女真人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魑魅魍魉。他们也盼着***闹非凡,毕竟人心思定。大金国想长此以往,入主中原,必得得民心。故而东京依然是恢复了往昔的歌舞升平。黄香拉着子午四人在东京逛夜市。汴河边,州桥夜市,还是当年的模样。子午四人的心绪仿佛回到赵香云尚在的时候。眼前的黄香,便如同赵香云。武连走着走着,差点想抱住黄香,如若不是余下眼疾手快,就尴尬了。

走在汴河边,子午道:“还记得那一年在东京,明浩也在,热闹非凡。”

“明浩是谁?”黄香一脸茫然。见黄香这般模样,武连道:“一个小孩子。”

“就是明红的弟弟。”黄香依然不明白,普安就笑道。黄香点点头:“你们和小孩子一起玩,好幼稚。”子午乐道:“和小孩子一起玩,就幼稚了,这说法可新鲜了。”“我想起一个谜语,要不要猜一猜?”余下逗黄香道。黄香摇摇头。

普安道:“怎么了?黄香,不开心么?”“如何不开心?莫非我们又惹你生气了?”武连看向黄香。黄香摇摇头:“你们说小孩子,今日楼下的小孩子见了女真人都唯唯诺诺,胆小如鼠,这令人匪夷所思。”“这也没什么,我听说当年江南方腊一败涂地后,童贯大军到了江南,小孩子也这样。”余下道。子午道:“兵荒马乱就是不好,看把小孩子吓得。”“不错,为了以后少些兵荒马乱,我们要做大宋的英雄好汉,保家卫国,实为当务之急。”武连点了点头。“当务之急是对付兀术!”普安看向远方,捡起一颗石子,扔出去,只听咕咚一声。

余下目不转睛看着黄香:“黄香,想什么呢?”“我们该回去了。”黄香坐在汴河边,身后是灯笼高挂,她捧着脸,回头看了一眼余下。片刻,众人离去,且走且谈。

回到酒家客栈,众人意犹未尽,不过东京人多眼杂,他们也不敢怠慢,就怕玩物丧志,忘了大事。女真人抵达东京后,何尝不是如此。兀术进了东京也是如此。子午四人与黄香,年纪轻轻,更是如此。

子午问道:“如何见到兀术,你们说说看。”“谁去见兀术,这是当务之急。”余下道。普安道:“见到兀术,要说什么?”“老大,说说看,此番前来,可是你的主意。”武连看向黄香。黄香看向余下:“余下,你说呢?”“我好好想想看,不着急。易容术要万无一失,马虎不得。”余下摇摇头。黄香一脸不悦,走了出去。

“我想到了!”余下急道。黄香回过头,做个鬼脸:“我自有办法,你们不用管。到时候跟着我去见兀术就对了,睡觉了!”

夜色深深,汴河依然灯火通明,波光粼粼。几艘小船上的渔灯依然星星点点,琵琶女还在卖唱,东京之夜,美不胜收。大相国寺,还有游人,流连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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