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爱娇忙着逃避,不曾想过合适两字的含义,她一头栽了进去,任何人都劝不了。长清姑姑被反噎的事情传的满村,任何人碰见都要伫立交谈几句,好像不交流个几句,就白活了一样。
好长一段时间,朱贵娇情绪低落,她时常一个人坐在树下发呆,六月的天,就像她的心情一样神秘莫测,时风时雨的。好在,杨貌的不打扰使得她和镇长的关系缓和了一些,父女两人不再话语冰冷,貌似搬家的动作潜移默化了。
有一次,她迈着沉重的脚步声来找我,一副沉闷的气息。
“你们男人都是怎么想的?”
“嗯哼?”我放下手中的铁铲,下定决心劝劝她。
“或者问,你怎么想的,大伙全在戚戚喳喳,珍珠鸡似的骂我,我嫁给谁,与谁恋爱,那是我的事情,我从不管别人的闲事,可他们凭什么管我?”
“贵娇,大道理我不懂,天下什么都能原谅,除开好管闲事的人之外,可你干吗像挨烫的猪一样吱吱叫呢?你说你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可事实证明并非如此,你现在就被困扰着。以前,多少小事你都不存戒心让人家说长道短,爱娇亦是如此,可碰上这类烫手山芋的大事,就更甭望别人放过你啦,你早清楚那段关系要受非议,说明你是做好了准备的,可他不一样。”
“你能不能不要绕弯?”她黑眼睛在我脸上飞快一闪,想从我脸上找到什么,然后她笑了。
“感情的事情最难说清了。他年纪比你小,思想自然是不成熟的。”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她一笑就总是让我起疑心。
我没再说话,思量着她如何为他辩解,可惜,她突然之间变得淡然,就如一只擅长伪装的变色龙。
“一开始,我原以为我对他了如指掌,如今,才发现我根本就不了解他,他说话可以柔滑似猫皮,但一眨眼功夫又懦弱毕露。他字字吐出的恭维话都带挖苦与嘲讽,最温情地话也值得怀疑。事实上,这些我早就知道,只不过我以为他会为了我去抗议与质问。我付出过什么都是我自愿的,我也不会怨恨,也不怕看到他冰冷的脸。只是,他连来说再见的勇气都没有。”她有意上扬了眼睛,脸上冰凉的优雅比平日更凉。
“也许他在等你说呢。”我毫不犹豫地直指痛处。
她惊讶地看着我,头还是扬的高高的。
“有点意思。”她干脆抛出心里话,不过心里在打小鼓。
“他呢,太懦弱,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见面,不再来往,然后他会以不再联系为由继续欺骗自己。而你,心太清,容不下忽远忽近的距离,更厌恶忽冷忽热的态度,自然耗不过他。可你的做法就很奇怪了。”
“我在给他机会。换一种说法,我尊重他的想法与决定,我更希望他能勇敢一次。”
“那你这一副较量的劲是对他没信心还是自己没信心呢?”我问她。
“是我过于自信了。过于心急了,忘记了他眼中的犹豫。”
“可你们已经有夫妻之实了。”我不知怎么地,就问了出了口。
她冷笑了一声,随即立马切断烦恼的祸根,倒吸一口气,目光快快地扫了周围一遍,“你认为有那便是有吧。”
我不解地看着她,轻慢的话语刺激了我神经,从目光中我看到了回答。心头猛一金,随即浑身一阵莫名恐惧,压过焦虑与悲伤,在心头狂跳。但同时也松了口气,至少,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明白如何把危害降到最低。可我始终担心太过明白的想法会使她理性加倍,若真是那样,会更快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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