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的按下那关闭入口的开关,石壁滑动的咯吱声听在耳中就如同安神的音符一般。长舒一口气,依偎在冰凉的墙壁上,艾特稍稍休息了一会,稳定了心神,强忍着腿上的疼痛,蹒跚的朝着通道的另一端走去。
就要快走到尽头时,黑暗中,艾特突然发现前面有微弱的光亮顺着拐角处透来,偶尔晃动几下,明灭不定的,似乎是点燃的灯光。
这顿时就引起了少年的警觉,因为他清晰的记得,在他离开前,那盏油灯中的油蜡已经燃尽熄灭了。
悄悄的潜在拐角处,偷偷的探头望去,只见通道的入口处还是关闭着的,一个纤细的身影,正双手托腮,怔怔的静坐在自己先前所坐的台阶上,若有所思,在她的脚下,是一盏点燃的油灯。
那是詹佛妮。
艾特放下心来,讪讪的走了过去。
听到脚步声的女孩抬起视线,静静的凝视着他,晶亮眼眸就如同深邃夜空中的星光,精致的小脸上没有一丝的起伏。
“你去哪儿了?”
女孩的语气平静的就像是波澜不惊的湖面,轻轻的质问道。
“啊。。。嗯。。。”
熟悉女孩脾气的艾特心底顿时慌乱起来,他知道,这时的詹佛妮越是平静的表情下面,越是隐藏着难以压抑的怒火。
他不知所措的低下头,不敢回答。
跳动的灯火将两个人映照在地面和墙壁上的身影都拉的很长。
詹佛妮的视线从少年惊慌的脸上慢慢下移,掠过沾满灰垢的罩衫,最后停留在那被猎狗撕咬的破烂不堪、满是血污的长裤和用衣襟紧紧扎住的伤口上。
眼神一软,原本即将爆发的愤怒顿时消散大半。
起身走到艾特的身前,一把拉住因为惶恐本能的想要往后退缩的少年,蹲下身来,松开那扎住伤口的布条,仔细的查看着他腿上的伤口。
“不是告诉你不要出去的吗?怎么就是不听话呢?这是怎么伤的?看起来像是猎狗咬的吧?”
女孩埋怨的话语中明显还带有一丝心疼,她将少年拉到台阶旁坐好,然后用水囊中的清水仔细的冲洗清洁了伤口,最后小心的从自己身上那素白色的睡裙裙角上撕下长长的布条,小心的重新包扎了伤口。
听完艾特叙述了晚上整个事件的经过,詹佛妮皱着小眉头,沉吟着说道:“一定是那个可恶的月辉骑士的扈从干的,那个北地的老女人派遣来一个名字叫做什么泽恩斯的月辉骑士带领着三个扈从作为使者,他们来到以后就把查克大叔和翠茜大婶都抓了起来,还从城堡守卫那里借去了猎狗,到处去搜寻你的踪迹。”
“他们居然还敢来询问我,想从我这里得到你的消息。。。哼哼,要不是男爵大人和父亲在,我早就把他们狠狠的修理一顿,然后扔出城堡了。。。不过,你放心吧,我已经去地牢里看望过你的父母了,他们现在还好,你不用担心。现在就在这里好好的呆着,据说明天那个女人就会带着多蒙随同男爵夫人回到领地里来了,到时你可不能再偷跑出来啊,记住哦,那时城堡里估计会有很多银橡树城堡的人,你的腿还受伤了,要是出去再被发现的话,就很难再逃掉了。”
临走时,女孩又再三叮嘱道。
对于詹佛妮为他做的这一切,艾特感动莫名,但他并没有将这些感激表露出来,只是默默的记在心中。
其实艾特并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
而且,他认为,那些流于表面的话语太过苍白,根本无法能真正的表达出他内心的感恩。
就像古老的谚语所说的,苦难之时才见友谊,生死之间彰显勇气。
他觉得,像詹妮小姐这样的人,以后一定会成为一名让人能够真心为之效命的领主,最起码,他就会是一个能够随时为之献出性命的人。
他从未像现在一样真心的为成为她的扈从而感到幸运,即使当时也许就是女孩无聊时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也许她并没有当真。
将毯子半铺在石阶上,艾特蜷缩其中,吹熄了油灯。
虽然这密道中黑暗阴冷,而且弥漫着腐朽的霉烂气味,虽然右腿的伤口还如火灼般的隐隐作痛,但艾特躺下后竟没一会就睡着了,而且睡的很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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