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勒大军行进了半个多月,抵达了黄河渡口大堨,此时已是冬季,寒风凌冽,黄河冰块不断的顺流而下,石勒为了渡河的事情已经焦急不已,不过很快探马便回报中军大帐的石勒,黄河上的冰块已经融化,风力变小,石勒于是下令,马上过河,当大军安全渡河之后,寒风又变得凌冽,黄河上流冰又现。石勒听了之后,大惊,于是对外声称此乃天助,于是给渡口改名为:灵昌津。①
大军渡过黄河后兵锋直抵洛阳,快抵达成皋关时石勒对参军徐光说:“如果刘曜重兵防守成皋关②,那将面临一场恶战。如果刘曜想凭借精骑列阵与洛水西岸决战,则有望毕其功于一役,如果他固守洛阳,那将必败,便可将他生擒。”徐光认同了石勒的看法。石勒大军渡过黄河的时候,刘曜才与大臣将领们商量增加荥阳的防守堵住黄马关③。之后石勒前锋就取下了成皋关,并汇合了步兵六万,骑兵两万五千,于是大军走巩县与訾县④之间的小路,很快便抵达了洛阳。刘曜此时正与大臣将领们饮酒博戏。之前凡是进谏加强防御之人全都杀掉。刘曜得知石虎已经进抵石门的消息之后,才加紧布防,刘曜前锋交战,抓到一个羯族士兵,押到宫中,刘曜审问到:“大胡亲自来了吗?一共多少兵马?”那士兵看了看刘曜答到:“大胡⑤亲自来了,兵马众多,军威雄壮。”刘曜听完脸色瞬间难看,他已经确认石勒派了大军,而且亲自来了,于是传令解除了金墉城之围,便把十万骑兵列阵,南北连营十余里于洛水西侧想拦截石勒大军,只有少量巡逻洛水。
石勒得知刘曜的部署之后便对众将说:“诸将可以祝贺孤此战大胜了。”石勒与众将商议之后,很快便作出了部署:“中山公石虎带领步兵三万人从城北向西行进,进攻刘曜中军,石堪、石聪等各带精锐骑兵八千人从城西向北行进,进攻刘曜的前锋,在西阳门展开激烈的战斗。孤亲率步骑四万从从宣阳门攻城杀向太极前殿,然后从阊阖门出城,然后一块夹击敌军。”
战局一触即发,如石勒料想的一样,唯一没有料到的是,刘曜听到汇报之后,自己想亲自迎战,于是穿好铠甲,饮下数斗酒之后骑上自己的坐骑,可是坐骑此时却无故低首蜷足不起,只好骑了另外一匹马,然后又饮了不少酒,刘曜纵马到了西阳门重整大军。是堪借机对刘曜发起猛烈进攻,刘曜军队大乱,刘曜的马也受惊,迅速往后逃奔,刘曜已经昏昏沉沉从,不知要往何处,石堪见状,忙引兵追击,刘曜一路到了石渠,马突然摔倒,将刘曜重重的砸在了冰面之上,此时刘曜已经受伤十余处,石堪最终擒获刘曜。
石勒所部与石虎所部大获全胜,一共斩首五万多级,于是传令:“孤征洛阳,是为解救石生所部,要擒获刘曜而已,如今刘曜已擒获,便让各路将领,停止追击,让那些残兵败将自行逃亡,不宜多造杀戮。”
石堪很快也将刘曜押到了石勒面前,石勒看着刘曜,并不言语。刘曜则看着石勒问到:“石王,难道已经忘了十八年前的重门之盟?”石勒,看了看,没有回答,反而对者参军徐光说:“由你来回答他。”徐光对着刘曜说到:“此乃天意,已毋需多言。”之后石勒见过刘曜幽禁于河南郡丞的官署之内,还派金疮医李永给刘曜治伤。
洛阳战事平定,石勒升司州刺史石生为卫大将军,任驻守洛阳,然后才发布班师回来襄国的事情。刘曜伤势严重,便派李永跟他同车,照应一二。并让石虎征东将军石邃亲自带兵护送刘曜。回到襄国后,石勒将刘曜安置在永丰小城,供给他妓妾,派兵严格守卫。北苑市三老孙机上书求见刘曜,石勒答应了。孙机敬酒给刘曜道:“仆谷王,关右称帝皇。当持重,保土疆。轻用兵,败洛阳。祚运穷,天所亡。开大分,持一觞。”刘曜说:“这敬酒词做得好!我当为老翁一饮为快。”石勒听说后,凄然改容道:“亡国之人,足以令老叟数落。”
注1:大堨,古津渡名。又称灵昌津。在今河南省延津县北。魏晋时为黄河南北重要津渡。
注2:黄河以南东西交通孔道和战争要塞,阳在四关之一,在今河南省荥阳市汜水镇。
注3:黄马关魏晋置关,地势险要,常为兵家所用。在今河南荥阳市西氾水镇西十五里、成皋故城西。
注4:巩县与訾县在今巩义市。
注5:大胡即石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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