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人见陆宁醉眼血红,满脸煞气,吓得一哆嗦,强笑道:“大官人,老身可有什么惹到您之处?”
“头次是个脑子里一半是浆糊的傻子,第二次就是个骗子,第三次就不用我说了,你心里清楚。我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精壮男子,身家百万,城北的豪宅,江上的游船,想要什么没有。难道配不上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你是在消遣我,还是看不起我?”
“官人可误会老身了。”媒人见他越说越激动,直欲把自己撕成两爿,连忙解释道:“这三位姑娘都是心善的好人儿,平时难得一见......”
陆宁没等她说完,一手揪住她的领子,一手拦腰抱住她,就要往江里面丢去。
那媒人吓得大哭一声,泪如雨下,猛一用力,奋力推开陆宁。
陆宁恰好酒劲上涌,被猛力一推,连退了两步。
“陆大官人,老身跟你实话实说,你休怪我话直。你是个什么出身的人?如今虽有几个钱,你爹娘却是个一辈子摊煎饼的穷人。你生在白衣巷,白衣城出了名的娼妇小偷杀人犯的老窝,住在里面的哪有一个清白人。这也罢了,就算你通过天赋考试,照样还是被武衣军拒掉,我白衣城历年来从没有这样的奇事,若不是你出生不正为人不正,怎会如此?白衣城的人,哪个不是心知肚明?”
媒人见一番话将陆宁说得脸色苍白,胆气登时又壮大了几分,继续道:“接到你娘的活儿,我走遍东西南北四城,知道我在给你说媒的,没有一个人家不是见面就使脸色,把我当成一条讨嫌的老狗一样赶出去。我这一肚子气还没地方撒呢。那三位姑娘是有这那各种缺点,但心地都还算善良。我告诉你,若非老身苦苦哀求,就连他们三个,原本都不要来波推楼见你。有几个钱......有几个钱你以为就能掀翻了天?”
媒婆盛怒之下,说出的话不可谓没有威力。陆宁被这连珠炮般的责问轰炸得脑子嗡嗡作响,头顶如同有几百只蜜蜂乱作一团。正心乱如麻间,蓦地后颈被人一把揪住:“你就是陆宁?”
陆宁茫然地回过头去,只见身后站着一位卖包子的大叔,将挑子撂在一边,大声道:“白衣巷都给人推平了,你还有心情在这喝酒?还不快去看看你的爹娘!”
“白衣城被推平?怎么回事?”陆宁猛地一惊。
“听说是京城来的神圣武衣军,带好多人来拆白衣巷。”卖包子的大叔道。
“怎么会这样?”陆宁不敢置信地问道,也不等他回答,迈开步子就往家里奔去。
到了白衣巷门口,果然整条街乱成一团。大圆拱门倒在地上,门牌砖块散落一地,触目一片狼藉。
陆宁挤开人群,只见十几个全身差服的公差手持腰刀,排成一排,拦住通往白衣巷内的道路。
此时白衣巷所有人都聚集在大街上,倚香楼和融翠坊的女郎与顾客们、白衣巷居民,连白衣巷小学的学生也都被驱赶到这里来。
几百个人站在大街上,满脸惊恐地望着正北方向,三十几个身穿漂亮金甲,将全身包裹得只露出一张脸的士兵。
这帮人手持各种奇形怪状的兵刃,没有组成整齐的队伍。有的站在废墟里,有的坐在屋顶上,有的则靠在屋檐下的柱子旁,懒懒散散地散落各地。
混乱之中,街心有几个人正在聊天,陆宁看得分明,正是校长和几个金甲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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