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娘不过一孤苦女奴,有幸见过这钩镰枪,为报贵人大恩,故此将枪样献上。”晚娘不慌不忙。
“哼——”萧凛先模仿撒老,阴恻恻地开口了。“汝当真以为本座没有办法让汝开口说出耶?”
“贵人手段,晚娘自是省得,但晚娘却不知贵人所言何意?晚娘便是晚娘。”少女低低地说,像极了被恶霸逼到墙角的少女。
“呵呵。”萧凛先不再说话,心中越发笃定这位萝莉不简单。
能在自己的逼问下如此镇定自若的,哪里会这么简单,要知道自己可是圆月山庄的庄主,学的还是撒老这个老阴货的口吻!
当然,关于自己的气场问题,萧凛先还是有那什么数的。所以他换了一个问法。
“汝献上枪样,想要些甚子赏赐?”
“晚娘为报贵人之恩,特此献上枪样,只求贵人能放狗叔自有!”晚娘突然跪在地上,对着萧凛先请求道。
“汝口中狗叔,又是何人?”萧凛先吩咐道。
“便是那日带着吾等造冰屋那黄脸独臂汉。”晚娘又伏下身子,“晚娘恳求贵人开天地之恩,放狗叔自由之身。”
“原来他不叫陈三啊。”萧凛先仔细回忆了好久,这才想起那个他一直唤做陈三的好像叫高二狗。
但是他这一沉吟,到让地上跪着的晚娘心中惴惴不安起来。
“还不够!”良久,萧凛先才开口了。
“光是钩镰枪的图样,远远不够。”萧凛先直勾勾地看着晚娘,“以本座才智,再加上宫中大匠配合,这钩镰枪的样式,哪怕汝等不说,吾也能将其造出。念汝献图有功,可算汝10个,不,个工分!”
什么叫黑心!这就是黑心,可能要耗费无数时间材料和人力才能弄出的最佳枪头设计图,到了萧凛先嘴里,竟然只值个工分,算成钱的话,不过两百文。
封建贵族剥削劳动人民的丑恶嘴脸,一览无余。
晚娘似乎也被萧凛先的无耻给惊呆了,抬头张了张嘴,想说又说不出什么来。
“除非——汝等有钩镰枪兵的训练之法。”
“晚娘不知。”小萝莉抬起头来,缓缓说道。
不是,就凭你刚刚你迟疑那一下,你觉得我会信么?萧凛先笑得很奸诈,活像一只看到雏鸡的狐狸。
钩镰枪,是萧凛先想了很久,用来对付萧图乞的东西。
萧图乞的奉先军,大多都是骑兵,萧凛先一点都不怀疑,感觉自己父权和男人的威严被严重挑战萧图乞,不会派出他手下堪比皮室军的重甲骑兵。
在这个时代,能干掉一支骑兵队伍的,永远只能是另一支骑兵,参见蒙古骑兵如何点草西方重骑的。就算富庶如宋朝,装配了步人甲的重步兵,也只能堪堪抵挡而不是反杀。
萧凛先手里不过一群奴隶,别说骑兵,摸过刀的都没有几个,所以萧凛先一开始就放弃了骑兵对冲的方法。
而非骑兵如何对付重甲骑兵,岳爷爷已经给出了一个近乎完美的答案。
“是役也,以万五千骑来,飞戒步卒以麻扎刀入阵,勿仰视,第斫马足。”萧凛先第一时间想起的,自然是能大破拐子马的钩镰枪了!
虽然钩镰枪兵战损很高,达到了几乎一比一的高度,而且需要极大的勇气和铁一般的纪律。但是这帮奴隶兵完美的达到了这几个要点。
说道纪律和服从性,哪个会比奴隶更加好?说道不怕死的勇气,这帮奴隶对于自己随时会死亡这件事已经司空见惯了,哪怕自己一觉醒来发觉一个帐篷的奴隶都死了也不会有丝毫奇怪。
妥妥地最好的钩镰枪兵的人选啊。
所以,萧凛先拿到青牛卫武器的第一时间不是给野尘军装备上,而是让汉奴们放下大部分手里的额活,配合宣徽院派来的工匠们,紧急铸造一批枪头。
讲道理嘛,又不是人人都是武功高手,没有枪头怎么能捅死人呢?
没想到瞌睡就来了枕头,今天竟然跑来一个小萝莉,告诉自己枪头尺寸错了,而且告诉了自己正确的钩镰枪头样式。
嘿嘿嘿,有点东西啊的。萧凛先看着抿着嘴怎么问都不说的晚娘,心里乐开了花。
萧凛先以前看历史或者演义的时候,大凡都有这么一种场景,某个大佬走了背字,隐姓埋名去做工或者当奴隶,被这家主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说他望之不似俗人。他以前一直以为是假的,现在才发觉,这尼玛真是如此啊。
这个时代的平民,因为教育和见识的关系,见到所谓的“士”或者“老爷”的时候,一般都会变得畏畏缩缩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甚至不敢与之对视。
而那些见过世面的豪杰们,哪怕穿得和平民一样,但是稍微一接触,立刻就能感觉得出与一般的泥腿子的不同来。
光是不怯场这点,就不是一般平民能做到的了。
所以,当看到有礼有节,毫不怯场的晚娘的时候,萧凛先立刻意识到,这只小萝莉肯定有些来历的。
“汝可知道,汝等是吾的奴隶,汝等的一切东西,包括想法,都是本座的。若是本座想,可以对汝做任何事?”萧凛先做出一副阴恻恻地模样,学着撒老的样子,盯了晚娘一眼。
果然有效,只见晚娘的身子不由的颤抖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
“本座的善待,不是汝等跟本座讲条件的理由,奴隶,是没有条件的!”萧凛先可以拉长了声调,让他的声音显得阴森一些。
不得不说,撒老倌儿教的这些东西,还是真有用,萧凛先明显从晚娘脸上看出来后悔和害怕的眼神。
“晚娘实不知!请贵人肆意责罚。”小小的身体再次伏下,稚嫩的脸上混合着恐惧和坚毅的表情。
不是,妹纸,你知道你这句请贵人肆意责罚有多危险么?看着对方小小的身子在发抖,萧凛先感觉自己魔教教主、万恶的小鞑子奴隶主的身份要崩塌了。
那是种花家人啊。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此刻的她不正应该打着排位,喝着奶茶顺便吐槽该死的作业太多吗?
而不是像现在,像一只瑟瑟发抖的,面对着狐狸的雏鸟,时刻担心着自己将要遭受着怎样的虐待或者更加悲惨的命运。
这该死的时代。萧凛先已经是不止一次暗暗咒骂了。
“起来罢,来人,给上杯奶茶,本座有话问汝。”萧凛先一挥手,塔不烟虽然惊讶,但是还是给晚娘端了一杯奶茶。
便宜你了。塔不烟将奶茶放到晚娘面前的地上。
小姑娘的眼眶一下子红了,颤抖了好久,这才慢慢地俯下身去,准备像牲畜一样舔舐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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