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病人房那边吧。”
回主楼拿了钥匙打开一楼病房区的门,迎面就是一条幽闭深邃的走廊。病房为了防止病人往外跑,设计得都是高窗铁门,严丝合缝的,想往外钻都不太可能。
值班台在正对着大门的地方,从那里往病人区刚好一眼看到走廊尽头。我和沈安站在西楼梯,才发现一楼的病人区采光是真的差,现在下午阳光正烈的时候,却一点光线都透不过来。
“难怪这里要翻修。老人可受不了没光的日子。”我唏嘘的说。
“病人也受不了吧?”沈安笑了笑,低头看着手上的指南针。
我撇了撇嘴,不置可否,那要弄得跟养老院似的,病人不是到处瞎跑了吗?夜里睡觉的时候再跟放羊一样往里逮吗?
“还是没反应。”沈安叹了口气说。
“是不是坏了?”我把我的那个也拿出来,晃了晃,纹丝不动。
“要么是时间太久,要么……”
话还没说完,就听蔡苗苗从楼上往下跑,跑得咯咯噔噔的,边跑还边喊我:“肖医生,肖医生,你在吗?”
我赶紧跟沈安三步并两步走过去,就叫她气都快喘不匀了:“院长他二叔……他二叔……又……犯病了。砸门呢。”
我一听就头大,赶紧跟着她往楼上跑。上了四楼,就听见病人房那边咣咣的砸门声。听得我心惊肉跳,这可怎么办啊,我没处理过这种情况。
“你们给病人用的镇定剂在哪放着?”沈安也跟了上来,一看这情景马上问。
“对对对,镇定剂。”
“我去拿。”蔡苗苗撒腿就往楼下跑。
“你慢点儿。别摔着。”我冲她喊。
我是真的慌了,这种狂躁起来的病人最难处理,三五个人都拉不住。之前我们医院送来一个酒鬼,喝醉了要跟啤酒瓶儿比谁头铁,结果比输了,送来的时候一头的血。他还不服输,看见别人输液的瓶子就要上去再比第二场,两个家属一个医生一个保安愣是差点没拽住,最后也是给打了针镇定剂才撂倒。
我不由得看了沈安一眼,小样儿,还知道镇定剂。
“等下你跟蔡苗苗拉好他,别让他打到我啊。”
沈安哑然失笑的一边摇头一边点头。
“来了来了。”蔡苗苗把一根镇定剂和一个注射器递给我。
我开瓶,取药,一番操作行云流水,这架势一看就有专业医生的范儿,谁再敢说我是个实习的我跟谁急。
我们三个站在门前,听到里面还在“砰砰砰”的踹门,我还是忍不住的紧张。拿着针筒的手在另一只手上写了个“定”,一口吃了下去。
蔡苗苗跟沈安一脸发愣的看着我。
“看我干嘛,开门啊!”我无语。没见过别人缓解紧张的情绪吗?
蔡苗苗一边哦哦哦,一边把钥匙插进去,一下把门拉开了。
白齐飞他二叔一拳砸空,也是愣了一下,又一看到人,马上嘶吼着要冲上来。沈安跟蔡苗苗见状赶紧一左一右架住他的胳膊。
我作势就要上去扎针。可蔡苗苗实在是太小了,脸憋的通红也拽不住,白齐飞的二叔半边身子来回的晃动,我拿着针比划了半天也没能下去手。
“你抓紧点。”
“我已经抓紧了,”蔡苗苗带着哭腔说。“没法再紧了。”
话音刚落,就见白齐飞二叔一甩手挣脱了蔡苗苗,我只见一个黑影在我眼前一闪,随后一股巨力推向我,我一个趔趄就倒在地上。
只听“咣当”一声,我后脑门子磕到地上,眼前一黑,就晕死过去。
完蛋,我的职业生涯要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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