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山微微眯起双眼,朝一旁站着的仆役吩咐了一句,要了碗盖满金黄油脂,香气扑鼻的鸡汤,然后放在了那小姑娘面前。
“快跟咱家的捕快说道说道。”做完这件事情,李寻山伸了一个懒腰,见场面有些安静,当下道。
“啊?。。。。,哦,除了我刚才说的这三家之外,便是唐门,青城和破军府,这三家可都是大燕的,武功也颇为诡异辛辣,听裴公子说,江湖上也最是忌惮。”
“不错,唐门擅长暗器毒术,又号称破尽天下真气。青城剑法凌厉第一,而破军府。。。,曾经是我大魏军营,却反叛了大燕,成了大燕最强大的门派。”陈独说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那曾经的苍云府呢?”韩乐忍不住又道。
“苍云府刀剑双绝,曾经自然也是六大派之一。苍云府主人当年也算是军中少有的将帅,破军府也可算其麾下,若不是苍云府覆灭,堂堂破军大营,又怎么成了现如今的破军府?”李寻山将壶中的酒一饮而尽。
“继续说!”李寻山似乎有些喝多了,口气冷厉的喝道。
那可爱的姑娘被吓了一跳,有些胆战心惊的咽了咽唾沫:“说的大多是一些江湖上的事情,有的我记得清楚,可有的我倒都忘记了。”
“把记得的都说了。”陈独道。
姑娘想了想,过了好一会儿才讪讪道:“都记不太清楚了。”
“你先好好想想,近日里服侍过裴山的再出来一个。”樊姬道。
很快,一个珠圆玉润,体态丰盈的姑娘缓缓走了出来,她看上去性子温婉,先是朝几人微微施礼,这才道:“奴家四天前服侍过裴山公子。”
“他说了哪些话?”
“大人们应该理解,初晴馆里的话大都是逢场作戏,可能说完没多久便都全部忘记了。”温婉的姑娘笑了笑,风轻云淡道:“裴山公子死了,那奴家就实话实说,他与奴家说的,大多都是男人喝过酒喜爱说的废话胡话,当不得真的。”
见陈独刚要开口,姑娘继续道:“不过他喝醉之后说了一句却令我颇为印象深刻。”
众人聚精会神的听着,夜色渐渐深了,就算是在热闹的地方也会有渐渐安静下来的时候,午夜的凉风自外边吹拂进来,倒是颇为寒冷。
“裴公子当时趴在厢房的桌子上,旁边都是倒着的酒壶,他直勾勾的看着我,满脸惊恐道:我的兄长。。。。。。”
“然后呢?”
“没了,他就说了这一句,但裴公子说完之后神情阴诡,面色惨白,就仿佛是瞧见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那之后他便一直倒酒,再也没有说过其他的话。”
“云柔,别胡说八道!”樊姬呵斥道。
“他说的是裴长河?”李寻山淡淡道。
“据奴家所知,裴山公子应该只有一个兄长。”云柔姑娘点了点头。
“裴山平日里便颇为惧怕自己的哥哥,这倒是没什么稀奇的。”李寻山摸了摸下巴道。
“可。。。。。。”云柔姑娘想要说当时裴山的神情着实骇人,自己见过无数喝醉之后丑态毕露的男人,可从未有过一人身处初晴馆,却露出那种惊怖扭曲表情的,可她看了看樊姬神情不善,知道自己不该提起那位县的霸主,当下闭上嘴巴,不再开口了。
“大人,奴家要劝大人一句,”樊姬犹豫了片刻举起酒杯,一展笑颜:“那位裴家的主人还是莫要过多揣测为好,以免惹来杀身之祸。”
“杀身之祸?”李寻山讥笑一声:“这县在我之前不知死了多少知县,从本官踏入这地界开始,便有了杀身之祸,若不能扳倒裴家,青龙帮等毒瘤,那我跟死了又有何区别?”
“大人或许是个好官,可这个世道,再好的官也解决不了问题。”樊姬抬起袖子罩在自己面前,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同时低声道。
“如果大魏的子民都如樊姬姑娘一般,做这丑陋世道的奴隶。。。。。。,”李寻山认真的望着眼前这个绝美的女子,点了点头道:“别说什么好官了,就算当今圣上是三皇五帝转世也解决不了问题。”
“大人!”陈独低声喝了一句,同时看向其他人的目光中多了一丝警惕。
“大人为官,奴家只是青楼女子,自然没有大人的觉悟。”樊姬轻描淡写的回答道。
李寻山低声轻笑,他晃了晃脑袋,若单单只是瞧他那张微微露出醉态的消瘦脸庞,也不知道究竟是何种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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