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此前巩永瑞所说,久久盘旋在巩永固心头上的困扰真的一扫而光,巩永固思考片刻,便又紧接着说道:“我觉得事不宜迟,我们得想办法立刻进宫面圣!永瑞你跟我一块去!”
巩永瑞随即双手抱拳,一脸严肃的说道:“是,大哥!”
“巩叔,快备两匹马,马上就要!”巩永瑞急吼吼的喊道要求巩叔赶紧备马,而他自己却换了一套朝服。巩永固是驸马,属于皇亲勋贵,原则上是不会授予正式的官职,但时局维艰,崇祯皇帝还是希望有一个靠谱的人替他承担一些事情。
明末仍在小冰河期,虽已过了最冷的时节,但对于北方来说,仍是寒冷无比,入夜后,整个安富坊大街上几乎看不到人影,显得与繁华之名格格不入。巩永固搓着双手走出边门,边上看似衣着单薄的巩永瑞却显得毫不在乎。不用说,定是巩永瑞身上特制衣服的原因,华丽且异常保暖。
此时俩人并未关注到此点,而是迅速上马,往锦衣卫北镇抚司方向疾驰而去,非紧急军情,只有锦衣卫密探才能有办法入夜后有权利正常进入大内,巩永固现在能够想到的是找到李若琏,请他想办法入内通报圣上。
锦衣卫衙门不像其他亲军衙门那样散落在京城的坊巷中,而是靠近皇城的正门承天门,也就是后世的天【安】门,在千步廊西侧,毗邻五军都督府,与东侧的六部隔街相望。这个天气,巩永固他们骑马大概二十来分钟就能到达。
很巧的是,李若琏执行任务回来之后就立刻投入新的工作之中去,李若琏为指挥同知,相当于指挥使副职,因能干实事,常被同僚排挤,可在这多事之秋,却被卫指挥使骆养性“重用”,各种难事,杂事几乎都交由他跟进。
回来不到两天,李若琏就被安排夜间值守,虽不用过度操劳巡走,但对于这样的安排却让人不得不唏嘘,可李若琏却不在意,认为这是效力国事,为君分忧,理所应当。
李若琏是崇祯元年的武进士,任锦衣卫千户时就与巩永固熟悉。巩永固到了锦衣卫衙门后,立即让守卫通报,门口小旗官看到是驸马爷巩永固时,急忙答应前去通报。
李若琏听闻小旗官报巩永固和巩永瑞来访时,煞是惊讶,巩永瑞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惊讶之下匆忙起身朝衙门口走去。在看到巩永瑞毅然站立在衙门口,在微弱灯光照耀下,并不能看出什么不对之处。
未等巩永固发现,李若琏便双手抱拳,一脸严肃道:“驸马爷,入夜到访,李某有失远迎,还望海涵!”驸马虽无实职,但地位超品伯爵!所以不管两人是否熟悉,一般都会对驸马有基本的尊敬!
“成甫,言重了,巩某与舍弟因有急事需要您帮忙,冒昧来访,还望勿怪!”
三人互相寒暄一番,李若琏伸手做出一个请字,说道:“两位,此处不是说话的地,请随李某入内详谈!”
锦衣卫衙门对于一般人来讲,是炼狱般的存在,而对于巩永固来讲,只是一个衙门而已。
李若琏将两人带入他的公房旁边的密室,关上门后,随即惊讶失色的问道:“永瑞,到底怎么回事?按计划你们至少还需要去日本贸易,至少还有一个多月才能返回,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巩永瑞微微一笑,双手抱拳道:“李大哥,请勿扰,请听小弟一一道来,不过在此之前,请您不要惊讶。。。”
巩永瑞在说之前,又再一次打了招呼,表明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然后并将前前后后发生的一切与李若琏细细道来,当然也将物证,金币,银元还有朴刀给了李若琏做了举证。
叙述的整个过程听的李若琏惊讶异常,惊讶程度远超巩永固,李若琏远洋过各国,深知各地的艰难险阻,所以对于巩永瑞的遭遇深有体会。同时对巩永瑞所遇到的神奇轶事感到匪夷所思!
三人断断续续的讲了大半个小时,对于这一切,李若琏并没有深度质疑,这种无法伪造的证据摆在眼前,加上巩永瑞与他也算是有过一段深交经历,对于巩永瑞的为人,作为锦衣卫同知的李若琏还是非常认可的。况且察言观色,识人辩物本就是锦衣卫吃饭的本钱。
巩永瑞言罢后。李若琏陷入了短暂沉思。作为锦衣卫的高层,深知大明帝国目前的问题,贪官污吏横行,天灾人祸,民不聊生,闯贼、献贼紧逼帝国心脏,鞑清不断肆虐中原,朝廷无精兵强将,能人贤臣凋零,就连基本的粮饷都无从着落。对于李若琏这样一个忧国忧民,忠君爱国的锦衣卫同知来讲,当下能做的也就是力所能及的为君分忧,并不能从本质上改变什么!
但在听到巩永瑞所叙述的一番话后,扶大厦将倾的机会摆在眼前,作为一个老谋深算的锦衣卫,面部表现的极为平静,可内心却是滔天巨浪般的汹涌澎湃。思虑有小半柱香的时间后,深呼吸一口气后,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来回踱了几步后说道:“永瑞,此事非同小可,得好好蕴量一番,稍有差池,你我将有可能被冠上妖言惑众之罪。”李若琏警惕的说道。
巩永固等人其实也知道这种惊为天人之事,如果宣扬太过,在这种多事之秋,反而会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只有经过深谋远虑,秘密规划行事,才能够落到实处。所以巩家兄弟俩听后也慢慢点头。
李若琏扫视一番巩家兄弟后,又更加小声警惕的说道:“现下大明江山岌岌可危,无兵无粮,另有奸臣当道,所以此事在彻底落实之前,务必保密。不过今夜面圣之事务必需要加快,以便得圣意恩准,便宜行事,事不宜迟,你我三人马上进宫面圣!”
巩永瑞第一次觐见崇祯皇帝,不过这次是秘密觐见,虽然紧张,但也能够很好的控制好情绪。在听闻需要面圣之后,随手把手中的朴刀取下交给李若琏说道:“李大哥,此刀为宝刀,永瑞虽然爱惜,但实属首次面圣,此次并无寸功,总得有所表示,此刀当属永瑞进贡给陛下的礼物。”
李若琏一听,便哈哈大笑起来:“永瑞,你太爱说笑了,你此次可是大明的最大功臣,话说当下谁能拿出千万两白银出来给到朝廷?谁能推荐一位能够呼风唤雨,引雷接闪的神人给到陛下?好了,不必纠结,此刀到时我们一道献予陛下,快快走吧!”说完拍拍巩永瑞的肩膀,示意大家赶紧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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