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
尚辰矜正在大将军府中闭目养神,他的女儿几次三番传书给他,一次次请他力保卓璃琰。北胤平乱之事不过小胜,他也只好匆匆赶回帝都陈情,没想到云帝几句话让他无可分辨,只得告退。就在他寻思如何能向云帝请求得见御风公一面,他的副手雷寻急迫地在喊他了。
“雷寻。”尚辰矜看他的铁头盔上正不断有水流下,原来外头下雨了。
“大将军,”雷寻竭力让自己平复心绪,试图沉稳说道,“北胤的边境已经陷入疯狂,流民要突破层层防御,跨过幽兰泽。大将军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你我离开之时,稍有平定,不过才过了几日。”尚辰矜有些犹疑。
雷寻咬了咬牙,愤愤说道,“大将军,不知是什么人,透露牧宿氏族之死乃是北胤先王……”
北胤王临终前,为替爱子清障,秘密诛杀反厉赫汲继位之人,其中,就有北胤的星天鉴牧宿氏族。星天鉴主人牧宿萼为此说过:“星空有言,若厉赫汲为北胤王,北胤将万劫不复,从此倾灭。”
尚辰矜啐了一口,一脸“糟了”的表情……
北胤先王厉赫仁老年得一子,取名厉赫汲。厉赫汲自幼聪敏,天赋异禀,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琴棋书画骑射,无一不晓无一不精,深得北胤王喜爱。然而自厉赫汲换牙开始,每日要饮新鲜蛇血,如若不得,便面色失血,肤泛白霜,周身逐渐僵硬,甚是怖人。
远古伊始,蛇乃北胤灵物。尊为北胤王,爱子得此怪病,北胤王如鲠在喉。多年来四处暗访寻医贤名士,不得善果。
一日正逢厉赫汲十岁生辰,不过中午时分,宫中已经好一派热闹繁华,都在为王子生辰宴席做准备。北胤王对着他的小王子越看越爱,但小王子形神枯槁,看上去十分阴郁。北胤王触景生情,心中不忍于是换了身便衣出宫在坊间散步,看到路中孩童顽皮,觉得很是可爱。如此由想到自己心爱的儿子,连连叹气,抬头见一酒坊,就坐进去小酌一番。
酒过三巡,已有夕阳凌空,如血旖旎。北胤王不由悲从中来,说道:“生当一轮红日,照拂天地万物。而今西下屋檐,不如楼前盏灯。待到夜半挑烛,只知窗前明月。红日尚有明日,老夫何处重来?”
“今生已生,何必来生?此生若美,此生足矣。此生若苦,此生亦足矣。我方才路过看阁下面带荣贵,可谓天下极其尊崇之人,何苦在此处看夕阳西下,徒增烦恼?”北胤王循声看去,乃背后坐的一位青衫。头发略有黑丝,发髻上带一白玉簪子。青衫人背对自己坐着。
北胤王心中郁闷,便转身又喝了一杯。放下杯子,忿忿说道:“一世荣华富贵如何?小儿自幼怪疾却束手无策......”
“不妨与我说道说道,是何怪疾?”
北胤王一听,先是愣了一愣,奈何肚中酒作遂,也想寻人倾吐,于是转身走到青衫之人的桌子坐下。只见这青衫之人面色红润,胡子拖到衣襟。一双手十分清瘦,略有伤痕。又见他眼神目光如炬,精神矍铄,全然仙家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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