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原本是秋高气爽,大地尚有余辉的时节,经过连番大战后剩下的只是阵阵黄土和这样一队满身疲惫且急于归营的官兵。路两边的鸦啼虫鸣反倒是显得更有生机。
“归营的将军请留步。”
“我靠,又是人不到声到。”言毕莫言已是跨马横步拦到了伍文定与王阳明二人身前。
“又是高人?”伍文定看向莫言问道。
“听声音和适才湖上吟禅偈的是一个人。”下马后的王阳明也上到近前。
“那就一定是高人了。”莫言看了看远方已经出现的衫影道。
“高人不敢当,在下只是一介布衣而已。”来人远远答道。
“这么远他能听到我们的话?”看着尚有里远的人影,伍文定不解的问莫言。
“可以的大人。能把声音传的这么的远,那么这个人的耳目也肯定修炼的很厉害了。不过别担心,他就一人,怕什么。”莫言道。
“没这么简单吧!没后手他来送死?”伍文定道。
“这就是江湖上的侠客吗?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久在官场,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人物啊!”王阳明道。
“大人说笑了,侠客可担当不起在下到此处是来向两位大人取两样东西的。”话语间来者已经到了官队近前。黄杉翠带,方巾布鞋,打扮可谓中规中矩,容貌身材也似一般文人,消瘦又面容白净。只是斜背了一个蓝布包裹着的半人长物,又几缕黑丝从方巾素裹中洒出,倒是显出一番世间逍遥人的神态来。
“要什么?要你们的项上人头!”伍、王二人尚未回答,那莫言却突然自问自答道。
“胡说什么?”伍文定怒道。
“这话语神态配上我们周遭的环境,不是那些喜欢玩玄的江湖客最喜欢的场景了吗!对吧,对面的朋友。”莫言挑眼看着对面的人讥笑道。
“这位将军说的对,我就是来取这两样东西的。”来人看着尚在莫名的伍、王道。
“到底怎么回事。”伍文定看了看来人又看了看自己身后的手下,不可思议的道:“你一个人?”
“不好,恐怕有埋伏,大伙散开布阵。”反应过来的莫言立马对列队官兵喊道。
“不用了,就我一个人。”来人也不顾自己被列队保卫,淡淡道。
“发屁,一个打一百零二个?你杀的过来吗!”莫言道。
“我只要两样东西。”三丈外的来人还是不温不火的道。
“但你的对手有一百个,还有一百把刀和二十张弓。”莫言道。
“我也有一张琴。”说着话来人解下背后长物并取下了包裹着的蓝布,赫然是把三尺墨漆银弦琴。
“这人莫非是个疯子?”伍文定看了看对方手中的琴道。
“不是疯,是傻。”来人回话间背靠湖心盘膝坐下,把琴放于膝上“噔、噔”的试起音来。
“拿弓来。”莫言夺过身后一个军士的长弓,抽出羽箭就是张弓一箭。
“不可!”
“莫急!”
噔!
两喊一音下,只见羽箭尽然就在离来人一丈开外凭空落下。
嗖的又是一箭,噔的有是一声,音到琴落。
“阁下能用琴音击箭?”王阳明不解的问来人。
“献丑了。”来人道。
“妈的,我就不信了,大家一起射。”莫言向合围的官兵喊道。
唰唰唰取弓声,嗖嗖嗖离弦声,再看来人,突然长身而起,长琴护身转了个圈,叮叮当当声音起落间已是箭矢在其身周落了一地。接着来人默然的继续席地而坐,视目瞪口呆的众官军如无物,而那墨琴也是一点损伤都没有。
“你的琴是铁铸的?”莫言吃惊的问来人。
“不错。”
“我想起来了,江湖上有一个人自号‘抚琴客’,江湖人称‘铁琴先生’,叫什么来着?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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