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姐姐不是这个道理……”五姑娘拉着她的手儿说道,“我成日家说你太软弱了,纵的家里人这样还了得了?”
吴氏叹气道:“你难道不知这老儿的?连太爷都不理他的,我平日里全当他一个死的就完了。只因他以前跟着太爷往江北出过兵,从死人堆里把太爷背了出来,得了命,自己挨着饿,却偷了东西来给主子吃,两日没得水,得了半碗水给主子喝,他自己喝马尿。这老儿不过仗着这些功劳情分,太爷都另眼相待,如今谁肯难为他去?他自己又老了,又不顾体面,一味吃酒,吃醉了,无人不骂。”
五姑娘恨恨的说道:“我何曾不知这老儿?倒是你们没主意,有这样的,不杀也就罢了,何不打发他远远的庄子上去就完了。实在不行的,把他交给我,不出三天保证叫他学会做奴才的……”
吴氏只是摇头不语,叫那些小厮都散了,将五姑娘让进屋中。
陆长歌也要跟着这些人儿一并退下去,五姑娘眼尖得很了,又颇有识人之能,见这小后生生得不俗,眉清目秀,粉面朱唇,身材俊俏,举止风流,却把自己见过的世间男子都比了下去,只是怯怯羞羞,有女儿之态,腼腆含糊,这会儿抬眼瞧见五姑娘直向自己瞅着笑,心下别扭,只得慢向五姑娘作揖问好。
那五姑娘自见了陆长歌的人品出众,心中似有所失,痴了半日,自己心中又起了呆意,乃自思道:“天下竟有这等人物!如今看来,陈布这些人儿竟成了泥猪癞狗了。可恨我为什么不生得迟一些,若也生在此时,早得与他交结,也不枉生了一世……”
陆长歌见这五姑娘形容出众,举止不凡,更兼那浑身珠玉,骄婢侈童,那大家豪门之风自是让人不敢忤视的,在心中亦暗暗自思道:“果然这五姑娘怨不得别人说她是女巾帼了,如今单瞧她这模样竟然连太爷也要比下去的……”
二人一样的胡思乱想,早有楚云在一旁噘着小嘴儿只把醋瓶儿晃得叮当乱响,闷声闷气的说道:“书生,你在这里发什么呆呢,还不快走啊?”说着就挥着小拳头来赶他。
“哎,慢来……”五姑娘喜得推了楚云一把,笑道:“这人儿生得好呢,倒把世间的男子都比下去了!“便探身一把携了陆长歌的手,与吴氏她们一起进了屋,就命他身傍坐了,慢慢的问他几岁了,读什么书,弟兄几个,学名唤什么。陆长歌都一一答应了。
楚云在一旁冷眼瞧着五姑娘紧紧的挨着陆长歌的热络劲儿,就气不打一处来,冷冷的说道:“太夫人、五夫人在此少坐,妙音为二位夫人看茶……”
“妙音,你……”陆长歌、五姑娘几乎一齐喊了出来。楚云才不搭理他们,恶狠狠的瞪她们一眼,把二人看得一愣,自己只吐着舌头气哼哼的出门去了。
吴氏坐在一边也觉得五姑闹得出格了,只笑道:“长歌,太爷听说你今儿打了古郎中,很不高兴呢。这不叫你赶紧去给古圣手赔礼,你……”
“哎!”五姑娘把眉头一皱,说道:“那一个卖假药的医德败坏,陆哥儿女孩子一般的人品,跟他有什么好说的?他若是再找你的事情,就让他给我说道说道……”
陆长歌被她腻歪紧了,好一阵挣扎才算站出来,说道:“不不不,五夫人有所不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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