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父知道自己儿子聪明,这点随他母亲。可是他又随了自己的执着,两点加在一起,有时候真的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抓狂。就像现在他竟然说要主动认罪?
董骏钦从董父的眼神里看出他的不解,于是小声解释道:“父亲,既然宫里已经在找证据,那不论我们用的是尸油还是其他无关紧要的东西,他们早晚会把罪名坐实。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董父也是走投无路,重草堂几十口人,可不能就此殒灭,于是只好让他继续说:“你有什么计划?”
董骏钦:“重草堂虽然被怀疑,但是七瓣叶确实是宫里急需的草药。我想就算他们查出尸油惩处我们,这么多七瓣叶也不会一下子全部销毁。尚药局一定会暗中留下一些,以备不时之需。所以由我们来毁,毁的彻底,给尚药局和太医署来个措手不及。届时,他们除了第一时间上报皇帝把我们抓去问罪,还会同时会寻找新的货源。
现在离七瓣叶的采摘季没过多久,许多农户商户手里还有不少存货,品相虽不是最好的,但考虑到以防万一,尚药局便会和从那些人手里进货。”
董父明白了:“一边是重草堂七瓣叶突然被毁,一边是尚药局和太医署对董家的问罪,还有一边是其他商户的七瓣叶无缝连接。三件事一起发生,到时候晨阳皇帝疑心的不仅仅是我们的七瓣叶有没有长虫,还有朝廷是不是又开始官商勾结。一旦生此疑虑,重草堂就有机会喊冤。你这是以退为进?”
董骏钦点头:“父亲明察。”
张叔听他们这番对话,又有新的问题:“可是谁帮我们去把宫里的七瓣叶毁了呢?别说宫里的七瓣叶了,我们连隔壁赵老板的七瓣叶都够不着。”
董骏钦道:“还记得我上次带回家的阿律姑娘么?”
董父和张叔自然记得这个姑娘。
董骏钦:“我没有让她和我一道回燕郊,就是担心如今这种困境。”
董父:“你想让她帮你毁了宫里的七瓣叶?她愿意冒着险么?而且她进的了宫么?”
董骏钦:“宫门自然是进不去的,但是我们的七瓣叶可以出来。”
董父想了想,点头:“这倒是可以。只要我们强烈上诉,尚药局会把七瓣叶送到太医署,三方验货。”
董骏钦:“是的。只要东西出了宫进到太医署,阿律就有办法混进去。而且京城和燕郊的距离,恰好还够我们隔空传话。”
张叔:“那毁了这批货然后呢?”
董骏钦:“我需要有人暗中给赵老板和尚药局牵线。”
二人:“赵老板?”
他们虽然疑惑,但话一出口,二人立马想明白了。
尚药局要找新的七瓣叶货源,燕郊是最近的。而燕郊除了重草堂,就属赵老板的地最大。而看赵老板今日的态度,他八成是早就准备好,一旦重草堂被定罪,他的东西就能上位。
但是,有一点,赵老板的茶园离重草堂不远,为何重草堂闹了虫灾他却没有,这着实让人生意。
所以对皇帝来说,这笔生意当中官商勾结的嫌疑就洗不清。同时,重草堂平反的几率也就越大。所以赵老板和尚药局的生意一定要成。
可是重草堂的人都出不去,难道这也要阿律帮忙?她行吗
听到此问,董骏钦不得不庆幸,幸亏当日南宫律提议由他跟着阿律去洛州。依他的性子,暗中牵线搭桥不是问题。哼,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会有需要南宫律帮忙的一天。。
董骏钦之前打探东麗隐瞒一位王爷随使团进中原的事,董父和张叔都知道。加上听董骏钦对南宫律之前在鹿林的言行举止的描述,此事由他来做,非常合适。
张叔:“那我们除了要上诉,还要做什么?”
董父:“还能做什么,该吃吃该喝喝。等朝廷召唤。”
张叔不敢相信,他又看向董骏钦,却见董骏钦也是笑着点头。张叔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这一向疏远膈应的父子两怎么突然一副“你懂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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