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律跟着道士七拐八拐,进了一间屋。这屋里暗的很,透着一股阴湿气。
不过这屋子外面看着破破烂烂的,里面倒是整整齐齐地藏了好些书。
道士在深处的书架翻出几个卷轴,摸材质有动物皮的也有纸质的,且颜色发黄,看样子确实保存了很久。
羊皮卷轴挂在墙边的白纱屏风上展开,道士做了个请的动作。
阿律一眼望过去,这地图也太多留白了吧?这什么都没有啊?
道士见阿律眉头越皱越紧,叹气上前:“姑娘,你到底会不会看地图?你来九安里干嘛的?”
阿律被道士这么嫌弃,自尊心起:“我会啊!当然会!我原本就是想看看有什么名胜古迹,谁知道你们道观里的这个地图这么大,我震惊嘛!”
道士摇头:“你是来玩儿的?那你去江阳府找人问啊。跑来九安里干嘛?”
阿律想了想道:“我是先去的江阳府,江阳府客栈老板说你们络通观建立几百年了,也算名胜古迹,说可以来看看。还说你们这里有古地图,说不定能发现更多好玩儿的地方。”
道士听这话,哼了一声,不情愿地指着羊皮地图道:“算他们识货,这张是三百多年前我们祖师爷绘制的西南一带的地图。九安里在这里,我们道观大概就在此。这里是现在的江阳,不过当时候还没建城,就是荒地。”
道士解释完羊皮卷,又小心翼翼地展开一张纸质地图。若不是展开,阿律还真没想到这张纸竟然这么薄。
道士把纸挂上屏风,覆盖在羊皮卷上方,随后拿过一个烛台,隔着些距离,照亮地图。
道士稍作解释,阿律就懂了。这络通观的地图是每隔五年一更新,纸质的就是每次更新的地图。做的如此薄,是为了一层层叠加后依然能看出三百年前的状态。有了这套地图,西南这带几百年的变化就在你眼里了。
然而,等阿律叠加到最后一张地图,她发现山林从来就没这九安里以及关外出现过。
这和锁玲婆婆的那张也差太远了吧。它记得自己拿到地图时还问过,那些小三角是不是指的山,锁玲婆婆确实点头的呀。
道士看阿律盯着九安里关外那一片横看竖看,又凑上来:“姑娘,你实话实说吧,你是不是要去挖宝藏?”
阿律汗颜:“我真不是要挖宝藏,我只是和我家少爷来此游玩的。再说了我们不缺吃穿,要挖什么宝啊。”
道士笑了两声:“挖宝藏跟缺吃穿有什么关系,每年都有两三波人来我们这里鬼鬼祟祟的挖地,他们也都是一个个油光满面的,难不成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挖挖地消消食?”
每年?这就怪了,从江阳出来,这一带明显人口骤减。要是每年都有人来挖宝,早就传的沸沸扬扬,大家都赶着过来了。
而且说起挖,阿律想到了什么,于是对道士言:“这位道长,你是不是自己也想要这个宝藏?”
道士听这话,退后半步:“我要宝藏干嘛?”
“你要宝藏干嘛?”阿律嘲笑道,“打从我进观就发现了,你们这儿是真的穷。看你们的脸色,好久没开荤了吧?还有衣服,都补了多少次?你才实话实说吧,是不是想叫我们一起去找宝藏,然后分点渔米银子?”
道士面色又暗下来:“胡说。我们道观再穷也不至于此。”
阿律敷衍地哦了一声:“既然你不要宝藏,我也没兴趣,那谢谢你的地图了。”
阿律最后扫了一眼地图,准备走。道士却把她拦在院子里:“唉唉唉,你就这样走?这地图是白看的?光嘴上谢谢,谢礼呢”
阿律根本没想过要给钱这事,况且他刚才也没说看个地图还得给钱啊?
道士见她一副白吃白喝惯了的样子,呼得一挥手,合上观门,露出最初那般阴森的表情。
阿律原打算可怜可怜他们,出门问董骏钦要点香油钱,现在看看,自己已经被之前几个道士团团围住,好嘛,省钱了。
道士:“我还真从来都没见过你这种没教养的人了!”
阿律胆大,双手一摊:“是吗?那今天我来,不是正好帮你开开眼?”
道士气的眼珠子都要弹出来了,握紧竹竿朝她挥来。阿律一把握住,心道就你这竹竿,看我不把它捏断。
然而上手的一瞬间,阿律才发现不太对,好像有什么东西吸住了她的手。
阿律想松手,可是越是用力那根竹竿吸的越紧。
此时道士甩动竹竿,阿律毫无准备地双脚腾空被挂在天上。一上天阿律就慌了,正准备喊人救命,突然另一个道士跃上来站在竹竿顶端,瞅着阿律。
随后他毫无顾忌地伸手在阿律身上摸索。
阿律真是欲哭无泪,连这种事都做出来了还说自己不穷?
可惜阿律是真没钱,连冥币都没有。那个道士摸了半天也没得一个子,只好对着下头那个撑竹竿的摇头。
撑竹竿的道士不罢休,便问:“看看有没有其他值钱东西。”
于是上头的道士就扒开阿律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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