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正月,夜晚尤其寒冷,军帐外都点起了篝火。
众人围着篝火,谈论着白天的胜仗。
李嗣昭刚刚从中军帐回来,脸上带着笑意,得知爱将擒获的是契丹主耶律阿保机的亲儿子,心里当然没有不高兴的理由。手中有了这张牌,对付耶律阿保机便多了一张足以让契丹人投鼠忌器的大牌。
但更值得高兴的是三个小将第一次上战场便有这等表现。
乐心自不必说,岑含一人便击杀了三个千夫长和两个百夫长,呼延擎苍稍稍逊色,也击杀了三个百夫长。虽然这一战并不是什么硬仗,但已可看出三人锋芒,只要引导得当,来日这三人必能成为独挡一面的大将,甚至比起当年的“十三太保”也绝不会逊色多少。
李嗣昭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老了,但心里却也有种说不出的快慰。
如果这时候有碗酒,他必要一饮而尽,而后痛快地吐出一口长气。
只可惜并没有。
李嗣昭望了望碗里的清水,一饮而尽,只觉得这水似乎也有些醉人。
次日大军入定州,留后王都早备好酒肉劳军,远远在城外相迎,又请求以爱女许配晋王长子继岌为妻,结为姻亲。原本驻扎定州城下的契丹主军帐早已撤去,有斥候来报,契丹军已全部退守望都,整军迎战。
如此休整两日,待得第三日,正是正月十七,大军正式由定州出发,一路向北疾行开往望都,又过半日,望都近在眼前。
忽然大军停步,岑含乐心几人极目远眺,只见前方烟尘滚滚,黑压压一片,心知终于与契丹军正面对上。正转着念头,忽然战鼓声响,前军一千人应声冲了出去,直奔对方中军,只听喊杀声震天,两军顿时杀在一处。
岑含与乐心对视一眼,均感意外。乐心一夹马腹,往阵前奔去,不多时返回,道:“前方是奚族首领秃馁的五千骑兵,咱们这边晋王亲率一千亲军冲他中军去了。”是时奚族臣事契丹,故为契丹所用。
岑含与呼延擎苍面面相觑,呼延擎苍道:“晋王亲自去?”
乐心点了点头。
岑含道:“那咱们呢?”
乐心道:“晋王令咱们将军统领余下人马,只待他破了秃馁的五千骑,便趁势掩杀而进,一鼓作气拿下望都。”
呼延擎苍动容道:“一千破五千么?”
乐心笑了,眼中闪着光:“旁人或许不行,但那是晋王。”
岑含望着他,不禁想起上次分别时他的神情,忍不住喃喃道:“‘六道兵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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