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含望着南方不禁苦笑摇头,暗道:“这纯阳道长的能耐当真匪夷所思,若非亲眼所见,谁会相信凡人能在空中飞行?我若勤加练习,不知有朝一日是否能如他一般?”不禁心生憧憬,缓缓进了林子,捡了一根枯枝便一个人走起剑法来。
转眼时近晌午,不觉日已当头。岑含微微歇息片刻,将枯枝扔在一旁,便缓缓踱回医馆。适逢众人在吃午饭,乍一见他回来,不禁有些讶异,乐心一边嚼着条肥鸡腿一边道:“今天怎得这么早便回来了?吕道长呢?”
岑含淡然道:“走了。”
洛飞烟微微叹气道:“怎得说走便走了,却连道声谢都来不及。”
岑含微笑道:“道长心无挂碍,自不以这些事为意,若有缘分,来日定能再见。”
乐心笑道:“你那剑法学完了?”
岑含点头道:“学完了。”
乐心鸡腿骨一扔,道:“来来来,咱出去比划比划,也让我瞧瞧这‘纯阳剑法’的过人之处。”
岑含无语道:“你倒是给我十几日练成一套功夫试试?”
乐心嘟囔道:“这不是吕道长的剑法么,没准学几招就非同凡响了呗。”
岑含哭笑不得,道:“剑法再好那也得人来练,这么些天能练下来便不错了。”
乐心想了想道:“也是。想当年我刚学拳那阵儿,也是连条恶狗都拾掇不下来,跑了几里地还被咬了屁股。”
岑含笑笑道:“你倒是实诚。”
乐心笑道“有道是‘好汉不提当年勇’,我这是‘好汉不避当年怂’。”
岑含淡然点头道:“你是好汉。好汉大爷,我还没吃饭,你去帮我盛一碗罢。”
乐心随手抄起一个空碗,大笑道:“好咧!”
左家以医术持家,极重养生之道,午间众人小憩半个时辰,方继续治病煎药。乐心与岑含原本均对对方功夫好奇,自从得知先辈渊源更是跃跃欲试,如今岑含剑法学完,得了空,饭后略略养了会儿神便悄悄对拆起招来,一番切磋下来不禁大为惊讶,二人拳法虽截然不同,却隐有相合之意,攻守互补,极为融洽。乐心也是个武痴,自此之后便天天到医馆给岑含打下手,空闲之时二人便切磋武艺。每每互相启发而有所得,功夫日新月异,二人惊喜之余不免感叹自己对所习拳法之认知实在过于浅薄,越发兴致盎然,以致最后医馆众人皆习以为常。
不觉时已隆冬,岁末将近。洛阳城内渐有新年气象,医馆生意也渐冷落下来。岑含不觉想起儿时过年情景:每年临近除夕,爷爷便将一年攒下的钱拿了些去换些布料和好菜,找人给他做一身新衣服,然后除夕做四五个好菜,再沽些好酒,便能和和美美地过一个年。那时一年便盼着这么一天,如今想来虽然贫寒,却令人倍觉温暖。想起爷爷,岑含不禁鼻头一酸,暗道:“爷爷坟头想必已是杂草从生了罢?不知家中老屋是否有人打理,王叔王婶是否还好?来日一定要回嘉兴看看。”
左家众人忙着置办年货,乐心童心忽起,硬拉着岑含洛飞烟一起去集市看热闹,岑洛二人正好无事,便随他上街。洛阳本是大城,加之年味渐浓,城中也越发热闹,吃的喝的玩的,一应俱全。几人毕竟年纪不大,一到集市便来了兴头,东逛逛西逛逛,又是到布店买布料,去裁缝店做衣服;又是下馆子吃洛阳菜,看顶大缸耍把式。一天下来,玩得不亦乐乎,不觉傍晚将近,天色渐渐暗下来,三人方慢慢回城南医馆,刚踱到集市口,乐心想起一事,笑道:“你们等我一等。”岑含洛飞烟不明就里,不多时便见他兴致勃勃地回来,手里多了三个小糖人。
洛飞烟一愣,道:“你就是去买这个?”
乐心笑呵呵道:“是啊,小时候过年了别的小孩都有糖人,又能吃又能玩,可羡慕得紧。今天便也来过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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