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
夜深人静的酒馆内,放着一堆还没洗的餐具,店长坐在水渠前发呆。
“我到底。。。做了些什么啊?”
对方闯入自己父亲酒馆,侮辱客人、殴打店员,而且带走了自己的意中人。
真是。。。自己原来如此懦弱么?
“这样!!还算是个男人吗?!”
将手套一把甩在墙上,双手抱头痛哭。
为什么自己如此弱小呢?
为什么自己是如此弱小的人呢?
为什么人类。。。如此弱小呢?
不由得回想起,孩童时飞龙袭击都市的事情。
大人们都四下逃窜、慌张不已,自己呆呆地杵在街道的中心。
第一次看到能够那么自由翱翔的生物。
接着,就像是每个同龄孩子一样,自己不时会在没人的地方努力挥动双臂,幻想能够飞起来。
随着年龄增长,虽然自己已经不会再做类似的行为了。
但是,唯有这份对天空、对自由的憧憬没有减弱丝毫。
可是自己只是一个酒馆家的长男,没权没势、也没有魔法天赋。
“说起来。。。买这戒指的钱就是当初打算买魔杖而攒下的。”
看到戒指之后,泪水再次决堤。
弱小、懦弱、卑鄙。
一点都不像是自己所憧憬的飞龙。
“我所憧憬的是。。。自由、强壮、勇敢,不会为任何事而放弃飞翔的强大。”
视线停在了切骨刀上,如果用这个割断自己的脖子,一定会死得非常痛苦吧。
“哈哈。。。现在才想起自杀,算了吧,这样的话还不如刚才放手一搏来得轻松。。。。。。”
可是,与话语相反,身体行动了起来。
拿出腰上扣着的防盗小包,将刻着魔法阵的内衬撕下,紧紧贴在自己头上。
虽然这个魔法阵本来的用途,是发出巨大的声响和光亮来剥夺盗贼的感官,但是如果这么近的话,加上一点火石还是能把自己的脑袋炸飞的。
从炉灶下面摸出几块火石放在内衬上,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大。
“再见了,粪堆一样的世界。”
用袖口的钢扣摩擦火石,魔法阵开始发光,戴恩闭上了眼睛。
“对不起。。。卢拉莉安,但愿来生我能够向你赎罪。”
“。。。。。。”
“。。。。。。”
“怎么回事?怎么还没有爆炸。。。。。。”
睁开眼睛本想查看魔法阵的状况,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盥洗池旁,坐着赤眼的吸血鬼。
与那双瞳相比,连自己在王都见过的人类国家最美的宝石都要逊色三分。
而且,这面容简直是女神下凡。。。等等?!自己居然会对卢拉莉安以外的女性动心?!这就是传说中的魅惑魔法么!
“不要慌张,少年,我以魔族的名誉发誓我没有干扰你的意志。”
“呵。。。呵!谁。。。谁知道呢。。。。。。”
不是如同新手见到老手一样的尊崇,也不同于普通人感受到冒险者杀气一样的畏惧。
让自己说话结结巴巴的元凶,恐怕是作为生物,感受到了面前的吸血鬼在“格”上巨大的差距。
话说,这个吸血鬼是怎么进来的?!门窗明明都锁着,而且自己一点声音都听见。
“我有些事想要问你,迪福雷是住在这里么?”
“是。。。我的父亲,不过如果你有事找他的话,恐怕要失望了,家父多年前就因病去世了。”
“无妨,我找的并不是你的父亲,而是这个酒馆的店主。既然是血亲的话,就应该还有那个东西。”
啊,我知道这个女人想要什么了。
父亲临死前,托付给自己的,家中代代相传的一个铁桶。
传说桶内有酒神加护过的、原初之酒菌。只是附在桶壁上,就能够不断吞噬杂质,稳定温度。
而传到自己这一代,这桶酒已经窖藏了近千年之久。
不论搬迁、战乱、濒临破产,祖上的人都没有丢下这铁桶。所以可以说,它已经成了这个家族的象征。
也许有些人会问:区区一桶酒能做到什么?
可是,酒神就是因为拒绝为一位魔神酿酒,而惨遭吞噬的。
天神也好、魔神也好,寿命长到人类根本无法想象程度的神明们,渐渐失去了大部分感情,变得木讷。而这对于他们的内在来说是致命的,如果放任自己这么下去,早晚有一天会一睡不起。
所以为了追求刺激,拥有神性的生物都有各自的方法。
可是没有哪种方法,是能够经得起以千年为单位的时间消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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