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门却也只是耸了耸肩,重新跨好他身后的提琴盒:“谁知道呢,或许是哪里的神仙帮忙也说不定,总之危机已经脱离了,也别管那么多,我们抓紧时间走吧,不然那帮来路不明的魔法师又要攻过来了。”
“攻过来?你在说什么,你明明有这种力量,你可以将那些魔法师全部击退,抓到他们审问情报,你却在这个时候选择逃避?”
卡门显得有些无辜地讲:“这真不是我做的呀,我本身只是个三流魔法师而已,你有看见过我吟唱魔法吗?没有,那这明显就不是我干的,你说是不是,小啾?”
“啾、啾啾!”小啾在卡门的肩膀上叫了几声,耶摩明明很想反驳但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你……”
“好啦,事情都过去了,而且你看那边哪还有什么人?人全都已经走光了。”卡门指着那边的建筑群说,耶摩仔细走过去瞧瞧,确实,不仅人消失了;而且他才反应过来,刚刚走来时,路中间的那张巨大的蜘蛛网也随之消失。
耶摩看着已经有些走远的卡门,赶紧追了上去:“等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帮魔法师会来袭击?”
“我又不是神,我怎么知道。”卡门很平静地吸着烟:“我一直和你们在一起,你看见过我擅自行动了吗?没有,那就行了。”
对方说的话很明显是有道理的,耶摩还想再说什么,但这都是无用功。他的感觉告诉他,刚刚那张网一定和卡门有关系,但是目前没有任何证据,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耶摩认栽地说:“好吧,可能是我多疑了,尽管你有可能不告诉我,但是我还要问一下,你知道那些魔法师是什么来头吗?”
“知道啊。”
“你还真敢讲啊。”
卡门点点烟,将已经变为灰烬的烟头部分弹去:“神父刚刚说的话你也听见了,这里的魔法有一些诡异,当时我就已经在思考了。如果那帮佣兵用的是现代武器、而黑魔法师一个人又不可能造成大规模的魔法波动,那么只有另外一种可能,还有一队魔法师也来到了这里。”
耶摩这才发现神父所说的如此平常的一句话中,居然蕴藏着这样一个信息。而他本人是听听了事,卡门则是抓住这一点并早已想好了对策,耶摩这才有点察觉到他和卡门的不同在哪。
作为一个魔法师,他还要学习的东西有很多。不仅仅是这种思考方式,就连构造成这种思考的最基本的魔法观念,他也比别人掌握地少,还需要更加努力去积累经验,并将其转化成自己的知识:“所以卡门先生,你猜测那些人可能是【魔社】派来的另一队魔法师吗?”
“不一定是【魔社】,凭我感觉,这些人更像是组建成一个独立的小队,他们可能属于某一个组织、也有可能他们本身就是一个组织。”
“你的意思是说?”
“这帮魔法师应该是一个[暮色会所]。”
[暮色会所],这是对并非隶属于【魔社】的、所有由流浪魔法师或非正式魔法师组成的组织的统称。
耶摩有些不解地说:“为什么一个[暮色会所]会到卢森堡来,这里基本上就算是【魔社】也很少派人过来吧。”
“这我就不清楚了呢,嘛,不管如何他们肯定来这里也有某种目的。这样想来卢森堡目前的情况就复杂很多了,不仅有那帮佣兵、还有作为【魔社】和教会代表的我们、以及那帮不明标的[暮色会所]。”
尽管嘴上说着麻烦,但卡门表现得丝毫不让人觉得他为此感到头疼;倒不如说因为那张扑克笑脸,让别人无法看清他此时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法。
感觉很开心?这不可能,至少不是开心。
但究竟卡门对于这件事怎么想就不得而知了。
耶摩感觉到有些无奈,这还是他第一次和自己的老师出来执行任务,居然就为这个任务搞得头疼;他开始怀疑是否所有教会的魔法师都是这样,还是说只有他一个人抽中了大奖。
他联想到之前看见的魔法,居然都不对为此感到震惊,换做以前的耶摩可就不一定了;这也可能是在教会中厉害的人见得多了的缘故,所以,果然还是因为环境不同…………
“怎么了,你很沮丧的样子嘛。”卡门挑逗着肩膀上的小啾说。
耶摩摇摇头,试图把这些想法甩出脑外:“没什么,只是经过几天的学习,我发现魔法师的世界真的和我以前生活的不同……感觉很厉害…还是说很残忍呢,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想。“
卡门笑着看向他、又看向天边,轻轻吐出一口浊白的烟圈,就那样凝视着前方天空:
“别想那么多没用的事情,让这些毫无意义的事占据你的大脑,总有一天会把你的脑子装满。虽然这些事情应该是你的老师来告诉你,其实我能对你说的也没那么多。”
“我知道,只是我有时候还是会情不自禁的去想。我现在才发现从前的日子有着何种幸福,现在的我,在学习到魔法后就必须听令于教会,失去了自由而被人安排着,只能沉溺于杀与被杀的轮回。即使我曾经为与血族对战而做出准备、锻炼、培养仇恨,但依旧没有我在成为血猎的一员时接受的训练多。”
耶摩并没有像卡门那样看着远边的天空,而是将目光落在了近郊、身旁的建筑:“有时我就在想,这就是专业人士,其实谁愿意去成为一个猎杀怪物的人呢?我这都是为了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就是我生存下去的唯一动力了,我实在想象不出我失去她后还会怎么样。”
卡门感觉到耶摩的语气中出现一丝颤抖,他在呼出最后一口白烟时,将烟头掐灭丢在了脚下:“这就是【魔业】的诅咒,在赋予与常人不同的力量和魔法时,就会陷入这种循环当中。
但我们相信这一切都还是有救的,就像你心中一直在挂念着的亲人,只要不丧失本心,我们就不会变成只因复仇而杀戮的猛兽、不会变成【魔业】的工具、不会变成……那种疯子。”
“疯子……”耶摩想起之前神父哭扯着说的话:“血猎么。”
“不知道啊,很难想象血猎的各位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神父口中说的那个样子,就连我也没猜到。”
耶摩看着脸上依旧带有微笑的卡门,他自己都笑了起来:“我很难相信,你居然比我年轻将近二十岁,我甚至都猜不到你曾经发生了什么事。”
“能发生什么事?正常的事情呗,好了,我的事情还是下次说给你听吧,现在我们该走了,是时候集中精神执行任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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