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攸深眼眸微眯，抿着薄唇看着许予安一言不发。
从她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回转的余地，全是决绝。
他喜欢她的决绝，也讨厌她的决绝。
二人僵持了很久，许予安眼角的泪水却是有些失控。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留下眼泪，明明说好的，早就不会再为这件事而哭泣了啊。
但是内心深处传来的刺痛，是她怎么也忽视不了的。
原来，自己还是会伤心的啊。
“就这么讨厌我吗？”他忽然问道。
许予安一愣，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从小你就更喜欢凌然，见到我也是一副害怕的样子，我以为我可以改变这一切，但是我这么做的一切都似乎是徒劳，而且让你更加讨厌我了。”他嘴角有些苦涩地扬起。
许予安微微愣怔，看着他。
“我从来都没有在意过白悠，一直以来，那个人只有你。”他看着她说道。
“封先生，别开玩笑了。”许予安说道。
“那年生日宴，我宣布和白悠在一起，如果我说，是为了气你，你会相信吗？”
许予安眉头一簇，不解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看见你和凌然在一起的时候有多生气吗，我当时真想把你直接带走。”他忽然靠近，脸上的孤傲冰冷是那样的熟悉却又是那样的陌生。
“封攸深，我不明白。”许予安摇了摇头，他完全没有想都封攸深会和她说这些东西。
“呵。”他忽然淡淡笑了，“是啊，一直以来，你什么都不明白。”
“封攸深，为什么呢？从什么时候开始？”许予安说道。
“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
许予安的瞳孔一缩，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一时之间忘了说话。
“你”
许予安沉默了好久，她一直以来设好的防线，打好的预防针，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什么用都没用。
她知道她回国一定会面对他，她知道自己会迷失，她也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拒绝，但是每一次她狠下心来，就伴随着说不上来的烦躁。
原来一直以来，她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
许予安没有去看他，她一个人沉默了，过了好久，她的声音很淡很轻，像是十分疲惫的样子，“封攸深，你说，我还能相信你吗？”
她忽然笑了，笑容很淡。
“不知道你听过一句话没有，单方面的情感付出没有任何意义，我们之间错就错在，有缘无分。”许予安说道。
“你说，一直以来，只有我。”许予安轻叹一声，“可是在我看来，却并不是如此。”
“我们爱错了时间，而且还间接伤害到了好多人，难道我们要这么心无芥蒂，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继续在一起吗？”许予安看着他，“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像你一样，可以整整隐瞒我十年。”
“单凭这一点，你说，我能不难过吗？”
“对不起。”他说道。
许予安抹了抹眼泪，说道：“这句对不起，我接受了，但是，仅仅只是接受了你的道歉罢了。”
“封先生，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吧。”许予安说道，下了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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