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有东、西二市;“洛阳”有南、北两市,都是贩售商品的坊市。
黄一清和张猛他们约的地方是“南市”最大酒楼“飘香楼”。
可巧合地是,刘愣子和黄一清刚到,张猛和许爰、黄雅雯也同时到了。
都是相熟之人,自当不必客气,特别是张猛,突袭“长丰驿”后,他就和刘愣子认识了,回到乡里后,两个家伙时不时的约出去喝酒,已成了常有之事。
刘愣子本也是好酒之人,哪里经得住张猛的撩拨,立刻忘了想要寻找那三个学生的事,跟上去一起吃饭喝酒去了。
包间里面,喝酒的只有张猛和刘愣子,其他几个人都是以聊天、说话为主,一群年轻人在一起聚会,气氛自然是热情洋溢,虽没有文人那种激扬文字,也没有武人那种豪迈激情,但是,谈天说地、畅想未来那还是不可避免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黄一清感觉有些内急,便寻了一个借口出去方便。
他们的包间在三楼,黄一清必须走过二楼的一段回廊,才能下楼去位于后院得茅房。
快到回廊靠近楼梯口的最后一个包间时,黄一清听到里面发出一阵争执声、嘈杂声和哄笑声……
别人的事,黄一清当然懒得理会,当他走近门口的时候,包间里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
原本每个包间门口都有伙计伺候,可不知为什么这个包间却没有,而且无巧不巧的是,包间门并没有完全关上,黄一清路过时,少不得往里面看了一眼。
其实他什么也没有看到,只隐约看到有很多人,但是最重要的是,黄一清发现,其中有一个人,竟然穿的是“皇家学堂”的校服。
大唐所有的学堂,只有“皇家卫岗学堂”才有专门订制的校服。黄一清经常上课,对这一身衣服那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有学生在里面,黄一清那自然是不能不弄清楚,否则愧为人师。于是他想都没想地推门而入。
仅仅一眼,黄一清就看明白了情况,两位华服青年坐在桌前,其身边全是仆役装束的人,估计是家丁一类,人数不少,大约十来个。
其中有一半站在三个身穿校服的学生后面,而那三个学生面前放的是烧酒,且看他们紧张的模样,估计是被人逼着在喝酒。
“滚,本少爷在办事,谁让你进来的。”其中一位华服青年怒骂道,而且还不忘对身后随从道:“还不快把他轰出去?”
有道是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黄一清是个纯粹的读书人,他哪知道怎样应付眼前的情况,还没有等他开口说话,就被两个家丁连推带搡地轰了出去。
幸好黄一清并不迂腐,既然知道自己解决不了,那当然就得找有能力解决的人,毫无疑问,张猛当然是不二人选,更何况刘愣子也在一旁。
情况紧急,黄一清顾不上去茅房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跑回自己包间,一进门就道:“张猛,快跟我来,有学生让人欺负了。”
大概是他说的太简单了,几个人一起看着黄一清,似乎都有些不明白。
“楼下的包间,学堂三个学生正被人逼着喝酒,我刚打算进去理论,让人给撵出来了。”
“什么?三个学生?”刘愣子反应最快,立马起身道:“快带某家去看看。”
“他娘的,谁这么大胆子,欺负到咱们乡头上?”张猛大喝一声道:“走!看看去!”
有这两位在身边,黄一清自然是用不着害怕,立刻头前带路,直奔刚才的包间。
到了紧闭的包间门口,黄一清用手一指,道:“就在里面。”
刘愣子和张猛都是暴脾气,没那个耐心敲门,一人飞起一脚,直接将门给踹飞出去。
“哎哟喂——”大概是飞出的门撞到了什么人,从而发出了声响。
刘愣子没空管这些,他迅速扫视了一眼,果然看到那三个和自己同路来“洛阳”的学生被人摁住在座位上,面前桌上放着三坛烧酒。
“尔等何人?”一名华服青年起身怒问。
“刘将军,快救救我们!”如月看到刘愣子,马上叫了出来,而且还是一幅欲哭无泪的表情。
“放心吧!”刘愣子先安慰一下如月,跟着用手指着说话的华服青年道:“快把人给老子放了,否则揍死你小子!”
“哈,谁啊,胆子不小,你可知道吾是何人?……”
华服青年后面想说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张猛已经是不耐烦了,大喝一声道:“管你小子是谁!”说完,一个箭步冲上去,直接一拳就将过来阻拦的一个家丁给击飞出去。
刘愣子自成为军官后,原本还晓得讲道理,可是刚刚华服青年的话完全就是“不给面子”,再加上张猛动了手,那还犹豫什么,挥动着拳头也冲了上去,嘴里还在叫道:“老子管你是谁,揍的就是你!”
其余家丁一看对方只有两个人,毫不犹豫地一起冲过去,很明显,是想仗着人多势众,拿下眼前的两个家伙,也好在主人面前长长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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