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时分,王伏胜终于回到了皇宫里,今天这趟差事办的那叫一个倒霉啊!
皇帝让他去叫人,原本以为走几步路就到,谁知道到了“左骁卫”那儿,却被告知,他要找的人“因病告假”。
王伏胜又问:“他副手可在?”结果还是“因病告假。”
王伏胜实在是纳闷至极,幸好他多了一句嘴,说是:“陛下召见。”
这才有人悄悄告诉他:“裴士峰他们一群人,全都去了城西军营,也就是借给‘武平堡’军使用的那一座。”
王伏胜暗叹自己不走运啊,陛下金口玉言让自己亲自去,再远也得跑一趟啊!正因为如此,致使他天黑时才回到皇宫,就这样,还是骑马来回才赶得及。
刚一进宫,马上有小宦官向他禀报说:“公公可算回来了,陛下问过两三次了。”
“陛下这会在哪?”王伏胜赶紧问。
“甘露殿”
王伏胜一听,片刻都不耽误,拔腿就跑,连喘息一口气的时间都给省了。
当李治看见王伏胜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跑进殿内时,刚想开口责问,却见王伏胜抢先一步跪下道:“陛下洪福齐天,奴婢恭喜陛下!”
李治被说的一愣,忘了责问的事,反而问:“喜从何来?”
王伏胜道:“骁卫禁兵日前得到叛军消息,现已由‘同州镇将’雷火率领,星夜出发,估计此时已经将叛军包围,剿灭当就在近日。”
“哦,快快与朕详细说来。”李治急切地问。
王伏胜道:“原‘武平堡’军校尉冯宝,前些日子去了‘洛阳’,派人回‘长安’,结果人在途中失踪,几经探查之下得知,‘新安县’至‘潼关’之间,出现一伙贼人,人数大约二十,冯宝校尉自己带了十个人去追踪,同时派人向谢岩校尉求助,谢校尉营中并无军卒,只好向禁兵求助,因为他们当时还不知道是叛军,因此是以救人剿匪名义,去了数十人,谢校尉听奴婢说了后,肯定地告诉奴婢,那些盗匪一定就是叛军,而且他向陛下保证,必定可以全部围剿。”
“他凭什么断定贼人就是叛军?”李治问道。
王伏胜道:“谢校尉说,普通贼人,决不可能有能力和有胆量在‘潼关’附近作案,只有熟知军中事宜的叛军才会,他们人数少,出动军队的可能性极小,而他们活动的那一带,属于比较富裕,且地形复杂,是大军出动不合适,小股府衙差役又很难应付的地方,只有叛军才会利用这些条件,普通盗匪决不可能有这种眼光和见识。”
李治仔细想想,觉得此番话甚是有理,不禁点了一下头,算是认可了,但旋即又问:“那个谢岩又凭什么保证可以全部剿灭叛军?”
王伏胜道:“谢校尉说,出动的骁卫禁兵全部都是和他的部下一起训练过,称得上是……是什么‘特种兵’,奴婢也不懂他说意思,好像是和其他军卒有什么不同,尤其擅长在特殊情况下的战斗,所以他保证一定可以做到。”
“特种兵?”李治轻轻念了一下,他也不理解其中含义,只是听起来就有点不同凡响的意思。
李治知道了王伏胜回来晚的缘由,自然不会责怪他了,于是说:“别跪了,起来吧。”
“奴婢谢过陛下。”王伏胜说完,又磕了一个响头后,才从地上站起来。
“既然谢岩说‘保证’那姑且相信他们一回,王伏胜,派人去给谢岩传朕口谕,此次如果剿灭叛军,私自借用禁兵一事,朕就当不知道了,下不为例,若不能剿灭的话,两罪并罚。”李治给出了最后的答案。
“奴婢遵旨!”
解决了叛军的事,李治心情好了好多,这时他有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先看了一眼周围的宦官和宫女,道:“都退下吧。”
王伏胜知道皇帝有话要对自己说,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地是——陛下要他找个可靠的人,悄悄地去趟“感业寺”,给先帝“才人”武媚带一句话“知道了”。
“陛下知道了什么?”王伏胜不知道,甚至想都不敢,后宫里面的传言,他多少“耳闻”一点,凡是涉及到陛下的事,他永远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即使死了也得带进棺材里。
夜里,王伏胜侍候陛下就寝时,冯宝和雷火他们终于汇合了。
考虑到所有人在近两天时间里几乎都是不眠不休,冯宝下令其他人休息,他自己和雷火,裴士峰等数名军官,寻得一小片空地坐下商议。
“夹子沟”在前方十里之内,王三狗独自侦查过,确定那伙贼人和军队有关,他们不但驻扎的地方非常符合军队的要求,而且三里外都有暗哨活动痕迹,只是他们人少,暗哨用处不大,通过仔细观察,王三狗还发现,贼人应该抓了一些百姓帮他们干活,人数不多,十个人不到,多数都是妇人,距离有些远,他无法看清石子是不是在其中。
那一带地形呈“T”字型,横向的“两山夹一谷”地貌,纵向的也是一条山谷,只是更宽,且林木繁多,而且地势要比横向的高出来不少,贼人的驻扎地就在横、纵交叉的位置,选择怎样暗中接近,并且发动突击,就成了他们讨论的唯一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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