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岩觉得自己不能不出面管一管了,再让这种辩论发展下去,恐怕就要说到“民主、平等”这些上面了,真到那时候想收场也不可能了。
好在冯宝自己有清醒的认识,他发表文章不过是意气之争,并不是说非要争个什么结果出来,所以当谢岩找到他的时候,他满口答应不再参与争论。
争论,如果少了一方,自然也就持续不下去了,这一场由刘愣子的婚事引起的议论,最终随着时间推移而被人淡忘了。
等旁人都不再提起之时,谢岩却想到了一个帮助刘愣子的方法,不过他需要和冯宝商量一下才好最终确定可行否?
冯宝听完谢岩的计划后,惊讶地道:“警官你可真够坏的!这么损的招你也想的出来?”
谢岩道:“不想点歪招,解决不了啊!”
“行,余下的事儿我来操办,我最喜欢干这种事儿了。”冯宝大包大揽地说道。
谢岩可是毫不怀疑冯宝办这些事的能力,自是欣然应允。
次日,冯宝找到刘愣子,将事情一说,刘愣子差点吓晕过去,忙不迭地道:“这要是让我娘知道那还得了啊!”
“废话,你娘真知道了,那也是你小子自己说出来的。”冯宝道:“告诉你愣子,要是不想娶呢就直接说,没人会怪你,如果你真的想娶,怕是找不出其它更好办法了,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凭心而论,刘愣子对如月那确实很喜欢,可他不懂什么是爱情,更不知道为什么冯宝不同意自己以纳妾的方式将如月迎进门,因为这个事情连如月本人都不反对。
如月想的是,以自己的身份成为官员正妻,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作妾已经是最好的归宿了,况且她也知道,刘愣子对自己是真不错,所以不反对成为妾室。
谁知道冯宝忽然的一番表态,让整个事情变了性质,为此,如月心里多少还有些“怪”冯宝。
直到有天芊芊告诉她,冯校尉那是真正的好人,他眼里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他不是替如月争什么,而是替所有的女人在争取,争取一份被世人遗忘的尊严。
如月知道,芊芊和黄家大小姐黄雅雯现在是好友,这番话一定是从黄先生或者许先生处听来的,正因为如此,才更加有道理,毕竟黄一清名满天下,许先生又是乡里大多官员的先生。
从那个时候起,如月也改变了自己的态度,不再想着当一个小妾,而是提出了“明媒正娶”的要求。
娶妻可不同于纳妾,刘愣子是真心自己做不了主,在母亲没有同意的情况下,打死他也是做不出来的。
因此,当刘愣子意识到自己只能二选一的时候,他终于决定,接受冯宝的提议,在这最后关头,爱情的力量终于还是显现了出来。
一个月后,老张头快马扬鞭地赶到刘愣子老家,几经打听终于找到他家,一见其母便道:“愣子现在实在不像话,成天泡在马场和赌坊,军中事务也不怎么过问,如此下去可怎么得了!我家县男请您老人家去一趟,好好说说楞子。”
天下父母估计都是一样的,当听说自家儿子变成如此模样,刘母几乎没有多想,马上收拾收拾就带着大儿子跟老张头一起上了路。
非常不幸的是,等刘母赶到“卫岗乡”的时候,刘愣子因为欠下巨额赌债,让人给告了,并且被关押进监牢了。
刘母为一介农妇,哪里知道应当如何面对,老张头“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将刘母带到谢岩面前。
谢岩告诉刘母,债主也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只要把钱还了,利钱都可以不要。
可当刘母听到“三千贯”这个天文数字后,急得差点背过气去。如此一笔巨款,绝不是他们家可以拿出来的。
钱的事,可以慢慢想办法。
谢岩将刘母安排在一座小宅院内,并且告诉刘母,隔壁的大宅院里,是自己一位朋友的三个义女住在其中,有什么事找她们帮忙就可以了。
就这么着,刘母暂时先住了下来。
日子住长了,自然会和隔壁人家相识,刘母发现,这家里果然只住着三个年轻女子,不仅长得漂亮,而且一个个知书达理,琴棋书画似乎无一不精,那绝对是大户人家小姐的作派。
某日,刘母与隔壁最熟的二小姐聊天当中得知,她们的父母相继过世,虽然留有大批钱财,可是动用不了,父母遗命是给她们作为嫁妆用的,所以日常生活,反倒要靠义父接济,好在义父家大业大,不在乎而已。
刘母很是有心,记下了姑娘们义父的名字黄守义。
上街一打听,是个人都知道这个名字,并且告诉她,那可是咱乡里头一份的大富商,哪怕“洛阳”城里,比他强的也找不出来几个。
刘母闻听之后,心思开始活泛起来,在她看来,自家儿子好歹也是堂堂官员,娶个富家千金之类的,勉勉强强还算凑合,更重要的是,人家有大笔的嫁妆,可解自己儿子现在遇到的问题。但这事找谁去说呢?刘母又犯了难。
老张头听说后,出了一个主意,说冯宝校尉和刘愣子是好朋友,且和黄守义关系更不一般,找他去说,必定成事。
刘母压根就没想太多,当天就去找了冯宝。
冯宝心里那个乐啊!嘴上却还说:“试试看,试试看啊。”
实际上,这哪里还用得着试啊,所有的一切都是谢岩和冯宝两个人设计安排好的。
当刘母决定来“卫岗乡”的时候,结果就已经是注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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