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一点点去除孙青城的伪装,露出本来面目,脸上不悲不喜,淡淡道:“我也是刚知道我竟然有这么大来头,穷苦了半辈子,这时候还颇有些受宠若惊之感,不过,既然是你们要撕破脸皮,那也没什么好的,总归还是免不了你死我活,我有准备。”
而远远观望的师叔瞧见此幕,原来这个气息熟悉的人竟然真的是谢安,他立刻飞身落在谢安的身前,长剑在侧,就如同谢安当初在张家大宅里第一次看见他那样,像一尊冷冰冰的雕塑。
老郎中也忽然哼了一声站在谢安的前头,“子,你想杀他?”
萧乘醉眼神微眯,滑稽的笑出声道:“就,就凭两位?”
师叔长剑出手,老郎中更是嗤笑道:“不自量力!”
谢安望向两人,洒然笑道:“让我自己来,一条贱命而已,如果真是他们所的大衍山气阅继承者,死了也能反哺地,何乐而不为?倒是你们两个,一个劫在即,稍有不慎就万劫不复,一个也同为异界之人,为我结下仇怨,日后恐怕麻烦缠身,我于心不安。”
谢安深吸一口气,“这些都是实话,即使你们和黄希云有过怎样我不知道的交易,自今起,也作废掉了,我谢安一个人事情,以后,自己来抗。”
师叔眉头深皱,心神微颤,他终于知道临行前,他在龙门湖湖底秘境,宋泾对他的那一番话是什么意思了,宋泾已经是魂魄不稳,但最终竟然对这个只有一段几缘分的少年念念不忘,宋泾:“远古妖族,个个都是顶立地的大丈夫,其剑意武道之浩瀚,磊落,远非现如今的一般人能够理解,能得我传承者,唯有谢安一人。”
师叔看着这个身形瘦削的少年,心中有千言万语没有出口,那在菜馆前的那个晚上,他问谢安,你知道千年以前的武当是什么样?现在想想,谢安或许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谢安却从来都是那么做的。
武当,下宗门,唯此一家,以命叩玄关,问道于剑,前赴后继,悍不畏死。
师叔喉咙微动,最后只了一句:“活下来,去看看宋泾。”
谢安眼神微动,“他,他在哪?”
“湖底秘境,活下来,去看他。”师叔随后看向萧乘醉,一身剑意流畅而逼真,冷冷道,“他死,我誓死杀你。”
萧乘醉有些心惊而讶异,他不是为了师叔的那句狠话,而是因为师叔身上的那一片剑意,他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个人身上的剑意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好似在周遇见那种顶尖剑修的感觉,不过这毕竟是在此界,萧乘醉立刻稳定心神,微哼道:“一步以内的废物,剑意再强,也是废物!”
师叔目光凌厉,他不屑于做此口舌之争,退后一步,老郎中陷入为难,一边是谢安的话,一边是和黄仙子的约定,要保他一命,老郎中犹豫良久,长出一口气道:“黄仙子吩咐过,要我关键时刻救你一命,但即使没有这个话,你今深陷此境地,也有我一半的责任,若不是朱雀胆一事,你可能早就脱身了,所以有我在,你不会死,除非,除非。”
老郎中抬头看了一眼上,“除非魔尊出手,他是周的君,神通之强,深不可测。”
老郎中这番话的有理有义,谢安没再推辞,拱手道:“既然如此,那谢安多谢老先生了。”
老郎中哼了一声,指了指自己腰间的烟杆子,“子,别大意,这个人少也是阳关境界的修士,绝非你们一步以内的修士可以匹敌,但地限制一步,你好自为之!活着出来,这烟你随便抽。”
谢安笑的既苦涩,又欣慰。
他转头望向北边的魏都城,神色风轻云淡,目光从菜馆一直到武帝庙的时候,他整个饶气势猛然飙升,有一青一白两道剑意呼啸汹涌,大衍山周围所有的山水意象,全部蜂拥而聚!
“剑神曹泽!”
“山水剑意!”
“这人不是那个杀了老太监的谢安吗?他怎么会有剑神的剑意?”
“不,也难怪,他若非没有曹剑神的剑意,又怎么可能杀得了老太监?”
底下众人议论纷纷,认出了谢安周身的剑意缭绕,大惊之下,就是先前对谢安那点儿歹心也被浇灭了大半,山水剑意,那是三百年前曹泽的成名绝技,以地山水立意,万象枯荣更新为剑,其广阔,其浩瀚,当不输于宋泾所参悟的远古妖族剑意。
谢安伸出并拢于袖中的双指,眼神更加清澈而纯粹,指向萧乘醉,淡淡道:“人间剑修谢安,请赐教。”
万众瞩目!
这是那个前不久刚杀了老太监的少年第二次在下人面前出手,而且这回,是迎战四境,站在了最高的舞台。
师叔满目感慨和担忧,谁又能想到,在下不知,世人不晓的大衍山北边城里,有一个更名不见经传的子,如今只用了一战,就站在了下大潮的顶峰。
这一战,是第二战。
无论输赢,谢安都将名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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