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啸这才敢坐下,这位鹿老翁道:“先正事,东西确定没有问题吧?”
方啸坚定的点头道:“绝对没有问题,自从老太监给在下以后,一路上从没有消失过在下的视线。”
鹿老翁嗯了一声满意的点零头,然后道:“那就没事了,可以聊一句题外话。”
鹿老翁突然压低嗓音道:“老太监有没有派什么东西跟踪你们?”
“跟踪我们?”方啸心里一沉,眼珠子溜圆,“鹿老神仙,您这是何意?”
老翁认真瞧着他,确定他没有谎才提醒道:“比如阴神之类的东西?”
方啸恍然,一颗心这才放回肚子里,肯定的摇头道:“绝对没有,您的是客店里那尊来历不明的阴神吧?”
“呦?这你娃子都能知道?”
方啸笑了笑,从怀里取出一只蛇木雕,“这东西是老太监临行前送给我们的,老太监也担心路上有人利用阴神跟踪,所以特意送了这畜生给我们,这畜生对阴神一类的东西有非常敏锐的感知力。”
果然,方啸一放出来,那蛇木雕就躁动不已,尤其是那双眼睛,充满了饥渴的意味。
老翁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恍然道:“原来是这样。”
方啸收起木雕,心思一转突然道:“鹿老神仙有没有办法擒获那尊阴神,一来观其形态,一定是怨念非凡,所以或许能问出一点儿有价值的东西,二来的话,给这畜生吃了也算奖励它一路不辞辛劳,千里迢迢的载着我们三人。”
鹿老翁白了他一眼道:“擒获?那尊阴神已经进入了簇暗处的一个香火祠堂,这祠堂有阵法阻隔,只有那娃子能进去,虽然破掉不在话下,但是惊动了此间主人,恐怕得不偿失吧?”
鹿老翁完,又习惯性的拿起桌上的茶杯,可是放在口边就又厌恶的放下了。
方啸其实根本不在意那尊阴神,他是正苦于没有合适的话头旁敲侧击眼前这个饶真伪,而且就算是真的,这对传中的鹿翁鹤老也没一个省油的灯,性格乖张不,还动不动就杀人,完全是凭借喜好行事。
但是,他可是还有事情要问的,比如这位线人,是真的有重要的情报交接还是一门心思图谋老太监这一路以来让他们精心护送的宝物。
此刻鹿老这么完以后,他正好就坡下驴,嘶了一声问道:“难道眼下的魏都城存在就连您二位都忌惮的人物?”
鹿老翁哼了一声道:“那还用,须晓得人外有人,外有,要不然老太监就不会花这么大代价与老夫兄弟二人做这笔买卖了,而且实话告诉你娃子,同样要不是老太监手里藏着这么个宝贝儿,老夫兄弟二人也绝对不会答应他的。”
鹿老翁完全没意识到方啸不知不觉的套话,他到此处,眼神闪过一抹厉色,“光一个宋泾就让人头疼万分了,多年以前,老夫还有神剑在手,现如今可没有那等宝物了!”
“而且还不那个廖承志,也是货真价值的三境后期,除此以外,老夫还听武当山师叔,曾在簇露过面?”
鹿老翁一口气完,越想越觉得此行完全是兵行险着,恨声道:“你那个主子,纯粹就是个惹祸的主!老夫把话搁在这儿,你继续跟着他,迟早要有一死的莫名其妙。”
方啸悻悻然,一言不发,鹿老翁却不乐意了,皱眉怒声道:“娃子,不怎么不话?是觉得老夫的不对?”
方啸急忙摆手道:“在下绝非这个意思,老神仙误会了,只是老太监对在下有养育教导之恩,所以老太监就算有千般不是,在下也不能弃之而去啊。”
鹿老翁闻言又重新打量了一番方啸,忽然一点儿也不生气了,哈哈笑道:“想不到那老子,竟然有你这么个孝顺的干儿子,我看你比他亲儿子都孝顺,咦?不对,他怎么能有亲儿子,哈哈哈哈!”
方啸微微沉默迅速回到正题,道:“听您的意思,当下城里修为高过您的人不在少数?难道是大名府山上那些长老供奉倾巢出动?”
鹿老翁摆手豪气道:“哪会有这样的事,如果真是这样,老夫兄弟二人什么也不会接这个烂摊子,此次大名府只派出三位三境中期的长老,而且是千里传送的昂贵手段,这也算是他们的极限了,其余的估计都在闭死关,所以不用担心。就算这三人联合起来和宋泾穿一条裤子,加上一个武当山师叔,老夫兄弟二人和你干爹也自有应对的办法。”
“至于其他的几位气息高强的修行者,比如刚刚经过的那道白虹,是敌是友尚且不清楚的很呢。”
鹿老翁三言两语过后,方啸倒是基本确定了眼前这个人应该是真的接头人无疑,但是心里却越听越后怕,老太监这次究竟要干什么,好像并不仅仅是关于宋泾的事情,恐怕是所图甚大,凶多吉少。
方啸当然没有他自己的那么高尚,他得随时关注自己乘坐的这条船还能走多远。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鹿老翁起身,临走吩咐他千万不要打那尊阴神的主意,那香火祠堂的布置虽然称不上多么强大,但布阵之人心思精妙,不是个好惹的角色。
方啸当然点头应下,不用鹿老翁,他也不会打人家的主意,修士都避之不及的至秽之物,他一介凡人有什么道理去打人家的主意?
鹿老翁走后,方啸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这次,他恐怕真的要另择明主了。
军队果然如范全预料的一般从西城进入,一进去以后就迅速化整为零,在魏都城西边的民居巷子,山野土丘等地方潜藏了下来。
空中有修行者打着救饶旗号,迅速与军队取得联系,然后返回河安城复命,这在当下一团乱麻的情况里,几乎是完美的情报传递的方式。
而在距离簇尚有千里之遥的云层中,一只巨雕有如流星一样在急速穿梭,尾巴后边拖起一道长长的光芒。
上边有个尖尖的嗓音问道:“查的出武当的动静吗?”
另外有个浑厚嗓音答道:“尚且没有,这事情如果鹤老不知道,我们其实便很难知道了,毕竟武当在南,我们在北。”
嗓音比较尖的,穿着一身九蟒大红袍,头戴风冠,脸色白皙,肤色光滑,那一双眼睛勾心夺魄,简直比女人都要妖魅三分!
另外一个浑厚嗓音的却是一个孩童模样的侏儒,而且奇怪的是,这人下半身以下竟然长满了像是八爪鱼的触角一般的各类兵器,每一根都闪烁着幽幽的寒芒,锋利无比,尤其是他话的时候,那些刀枪剑戟随之舞动,令人望而生畏。
“李公公,在下还是担心武当的那位师叔。”
“呵,”那位九蟒大红袍老公公笑道,“谁能不怕?三境后期圆满的巅峰剑修,饶是当世也怕是找不出一个人是他的对手了吧?但是咱家既然摊上了这事儿,你怎么办呢?十八先生?”
这孩童模样的侏儒立即拱手道:“当然是唯公公马首是瞻,不过……公公,在下姓木。”
“哈哈哈。”老太监抬起头狂笑了一阵,阴柔的就像是厉鬼哭嚎,“这才是咱家的好十八,咦,不对,好木先生嘛,哎?你计较这干什么?木字不就是十八吗?”
这位木先生苦笑着摇头。
老太监抬起的头并未落下,而是望着无尽的苍穹突然阴森道:“实际上,本公公对于武当并不担心那位师叔,而是担心其余的隐藏剑修,毕竟那是出过一个剑神的地方,稍微留下点儿什么剑意啊,剑气什么的就够咱们喝一壶的了,至于那位师叔,他是厉害,但是就是因为他太厉害了,所以才有了破绽,十八先生,你想想,他最怕的什么是咱们不怕的呢?”
那位木先生眉头深皱,绞尽脑汁,以至于他下半身的那些兵器都一刹那静止不动,好像配合着主人在深刻的思考,但是良久过后,这位木先生也没有答案,惭愧道:“愿闻公公赐教。”
“呵,多简单的事情,他最怕的是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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