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语惊醒梦中人,痞子仿佛这时才想到这一点,憋了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正当周成以为这人幡然悔悟、痛定思痛之时,痞子突然笑了一声,“哎呀周哥,咱想那些不着调的作甚,冤冤相报何时了,吃一堑长一智,世上无难事哦不这句错了,天大地大那伙人我上哪儿找去?我都进来俩月了,出去找谁都不好找。”
他说得轻佻,周成听进耳中却满是辛酸,“你没有家人?”
“兄弟我天生地养!一人吃饱嘿!咱全家都不饿”痞子自豪道。
周成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饶是他见惯人情冷暖,这种气氛下他却觉得喉头有些哽咽,“你还要关多久?”
“再有三月就出去了,小翠那娘们真狠心,给我安了最重的罪名。哎呀,他们都不听解释,没办法呐。”痞子摊了摊手,笑着说道。
只是周成不知怎么,就仿佛看到这位年轻人眼中有些晶莹,但他没有说破,“嘿,出去了再去谈个好姑娘?”
“是极是极!得去谈个好姑娘!”痞子笑呵呵道。
周成配合着同他开起玩笑来,“嘿,我跟你说,我可是有一位妻子的。”
“哎哟?”皮里皮气应了一句,痞子却绷不住了,表情不复欢快,缓了一下才问道:“周兄还能出去吗?”
“不能了吧,我杀了很多人,七八个。”
“哦”这下换痞子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周成心里却没什么波澜,平静说着自己的事情:“我上次去邺城做买卖,回到家中简直不敢相信,父母惨遭屠戮不说,仇人还用血在墙上刻出来历,生怕我不知这事是谁人做下!”
痞子:老天,这也太狠了吧
“那血”
“我父母毫无还手之力,那血自然”周成表情狰狞起来,右拳紧握,砰地一声砸在地上,惊了痞子一个寒颤。
“不止如此,我才回过神来,感觉跑去丈人家,却发现那里三人也被尽数屠戮,其中就有我未过门的妻子。”
痞子一脸肃穆,听这样沉重的故事,他的皮里皮气完全被盖住了,“这都是什么人,为何如此丧心病狂,简直该下十八层地狱!”
周成握紧了拳头,声音有些冷漠,似乎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愤怒。
“那仇家十分张狂,大概是觉得我一个普通人翻不起什么风浪吧,院墙上直接便写了他的身份,虽然只有我看得懂。”周成摇了摇头,“真是猖狂又可笑。”
痞子顺着他的话往下问:“写的什么?”
“他只写了四个字,小石桥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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